经历魔物事件之后,道长们好几天没有阖眼歇息。最终,在冬季到来之前,在仙逸书院的附近一带设置里外三层的加强法障。因为偷跑一事,苏采采和云泽不仅被山长记大过,还被陈道长勒令各罚抄五百遍修文。
如今,苏采采已经在陈道长的屋子里一连坐上好几天。病愈后的云泽也加入进来,在陈道长的监督下抄写修文。
眼下奋笔疾书的两人,陈道长端来一杯茶,坐在一旁的凉席之上,闭上眼边细细品茶,边说道:“不仅趁乱出逃,还有勇气单挑魔物。也不知是该罚你们,还是不该夸你们。”
“那就是既罚又骂呗。”云泽头也不抬地贫嘴道。
“你再抄一百遍。”
“……”
“无论做何事都需一步步走。既然选择修仙的道路,就莫要着急。”陈道长伸手敲下云泽的脑瓜子,又把目光放到苏采采身上,关切问道,“采采呢?抄写到哪了?”
苏采采细数手上的纸业,回道:“回师父,我还剩十三份。”
“那就不要抄了,为师来陪你练习法术。”陈道长放下茶杯,将苏采采手上的放到云泽的桌案,“这些交给云泽来完成吧!”
见云泽吃瘪的模样,苏采采不禁笑出声。留下云泽一人在书案前抓耳挠腮,苏采采在陈道长的指导下练习法术。时间转瞬即逝,两个时辰便过去了。
这时,空中飞来一道白符,落在陈道长身侧。陈道长接过符篆,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称是李山长来找,便一个人离开了。
陈道长前脚刚离开,云泽便把苏采采提溜回来,要她陪着一起抄修文。苏采采苦着脸,无精打采地重新回到案桌前,动笔抄写未完成的惩罚,嘴里也不忘咒骂云泽。
正在两人你来我往地互相问候时,门外传来一阵叽喳声。抬眸望去,枣糕从屋外飞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只通体白毛的兔子。白兔停在书房的门槛边上,眼巴巴地朝屋内的二人望去。
“好可爱的小兔!”苏采采把毛笔扔下,走过去一把抱起白兔,轻轻抚摸,“小兔,你是哪家的孩子?”
“书院后山,黄宿道长!”枣糕落在苏采采的肩上,说道,“邀请吃茶!”
苏采采侧目与云泽对视片刻,低头对怀里的白兔说道:“好,我们把剩下的修文抄写完,马上就来。”
说罢,白兔双耳轻颤,朝苏采采点头,一跃而下,便离开了。
……
在枣糕的指引下,苏采采和云泽来到黄道长的家。在书院后山的另一侧高坡之上,有一条罕为人知的小石子路,沿石阶着往上走,便有一处无名牌坊在山头屹立。
穿过牌坊,一处灰白大理石建成的占星坛映入眼帘。与顾家后院的占星坛不同,此处的地上布满了分辨不清的古老符号,似乎是年代久远的遗迹。
在占星坛附近建有一间破烂不堪的茅屋,几缕炊烟从屋后袅袅升起。一名老妇人在不远处扫地,苏云二人走上前去,不料老妇人失足跌倒在地,连连叫苦。
云泽赶紧冲上前扶起老妇人,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小心些,您没事吧?”
“年纪大了,走两步路都站不稳咯!”老妇人在搀扶下站起身,支起扫帚摆摆手,呵呵笑道,“两位小施主,你们为何来此处?”
“我是云泽,她是苏采采。我们应黄宿道长邀请,特地前来。”云泽环顾四周,问道,“您可知道黄道长在何处么?”
这时,一只白兔从屋侧蹦跳着来到老妇人脚边。老妇人抱起白兔,莞尔笑道:“我就是黄宿,随我来吧!”
一迈进茅屋,苏云二人忽觉有股力道将两人吸附进去。待回神之后,他们才发现身处诺大的道观之中:肃穆的神像屹立在正中,墙壁上挂满用古老符号制作的彩绘挂画,紫色的丝质帘幔布满整座屋子,香炉里檀香四溢。老妇人坐到偏室的花梨木圆桌上沏茶,唤他们进来坐。
苏采采忍不住四处张望,发出感叹道:“没想到,屋里屋外竟是两个模样!”
黄道长边沏茶边问:“你不妨说说,是什么模样?”
“就是,从外面看只是不起眼的茅草屋,进来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座道观!”
“外表不过是迷惑人眼。”黄道长将茶水递给两人,示意让两人品鉴一二,“日后,你们会见的新奇事象会更多。”
苏采采接过茶水,问道:“好神奇!我以后能学这个法术么?”
“上次有位少年也是这么问。”黄道长笑着回答,好似回忆起什么让人愉悦的旧事,“我可以教,不过你得用一样自己的东西来交换。”
苏采采上下搜身,只摸出胸前顾承祚送的玉石项链,摇着头犯难道:“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总不能拿枣糕来换吧?”
说罢,匍匐在肩头的枣糕煽动翅膀,不断拍打苏采采,发出叽叽的反对声。苏采采连忙道歉称只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