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他喝了声,音调不大,就周正听见的调。气急败坏又没办法发火,周正心情大好,捏着他手掌,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他一口:“可爱死了。”陈清池……他刚想发作,接驳车已经到了。周正牵着人上了接驳车,后头人挤,他扶着把手,挡住了后面争先恐后的人群,陈清池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周正一个利落的转身,像是初中跳窗般的动作,潇洒落在陈清池旁边,带起一阵微凉的风。“装逼。”陈清池叹道。周正又把他的手抓住,塞回自己口袋:“不帅吗?”陈清池皱眉。周正又说:“我看你昨天看那黄毛看得眼睛都不眨,你不就喜欢这种吊儿郎当的坏坏少年。”陈清池:“……你是不是有点毛病?”“是的,没点毛病能喜欢你。”周正说,下巴支在陈清池肩膀上,“每天都要挨骂,还得乐此不疲,我可不是有病。”说话的热气扑在陈清池耳边,听得他耳朵都要烧起来,索性不去搭理他。冷风从窗外吹进大巴,沿途的山脉青翠欲滴,金黄的平原映着碧绿的水,光从山坳见打下,斜线一般将天幕切成无数碎片,大朵雪白的云藏在山间,露出的一点儿碧蓝天幕让人心旷神怡,陈清池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冷空气自鼻腔沁入。世界在此刻都变得宁静起来,天映在湖里,金色水草随风荡漾。周正一直在看他,看阳光溅洒在他的睫毛,看雪山映着少年薄白的侧脸,看他每一次呼吸带起的团团热气。“真好看。”陈清池回过头来。风恰好吹乱了周正的短发,只比板寸长几分,却被风吹得如同劲拔的野草,阳光落在周正脸上,深邃的五官越发明艳。周正看他吹红的鼻尖,抬手拢了拢他的羽绒服帽子,抽过帽子上垂下来的抽绳,磕磕绊绊打了个不算好看的蝴蝶结,然后揉了揉他细软的发:“傻样。”陈清池吸了吸鼻子,耳朵被羽绒服帽子裹着,热热的:“你来过几次了?”周正想了想:“两次。”陈清池没由来的问了句:“和别人吗?”他明明知道周正有喜欢的人,知道手机壳背后的那张贴纸,也知道他们的关系仅止于这几天,可是光是想想周正也跟其他人牵手,和其他人一起看着面前这大好河山,他心口就觉得堵了块石头。“嗯。”周正没否认。陈清池垂下眼帘,他就不该多想,本来就是一段短暂关系,周正一对他好,他就会想起他是不是对其他人也这样好。周正没病,他病了,得了一种矫情病,真他妈的凡人。说好离开就分手,还没离开就老是想着快分手。“也是男的吗?”陈清池又问。周正见他一副冷冷的样子:“嗯。”“哦,挺好的,我c20周正没在大企业工作过,也没有接触过陈清池这类精英男,只知道面前的人说起话来很虚伪,张嘴闭嘴就是“大佬”“您”“年会的时候听了您的一番讲话受益颇多”……都是些场面话,起码在周正看来,面前的男人目的不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