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杳杳。&rdo;他的声音沙哑又悲伤,让人听着忍不住跟着落下泪。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座高塔上,男人望着北方出了神,四周清风微拂,桃花吹动。已是来年三月。男人折了一枝桃花缓缓下了高塔。&ldo;杳杳你等我,很快就能将塞北打下来了。&rdo;&ldo;等把塞北打下来我就去找你。&rdo;&ldo;杳杳等我。&rdo;魏之杳猛地惊醒。&ldo;姑娘可是做了噩梦?&rdo;秋月忙坐近了些,递了杯水给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魏之杳接过水抿了一口,干哑的喉咙勉强多了些水分,声音也有些力气。秋月扶着她躺下来道:&ldo;这会儿还早着呢,您再睡一会儿。&rdo;魏之杳偏头望窗外,一轮明月幽幽高悬,她轻嗯了声,&ldo;你也去睡罢。&rdo;秋月笑着应了声,替她掩了掩被子下去休息了。魏之杳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全然是刚才的梦境。是梦吗?可…也太清晰了,就像真实发生的事一样。可若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又为何会让她梦到这一切呢。魏之杳侧过身,细白的手指交缠在了一起。梦中的人是薛景呈。一定是他。尽管梦境中他的脸模糊不清,只隐约看得到身形,可那人她有种直觉,一定是薛景呈。上一世薛景呈便是这么过的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都在无穷无尽的战争,即便再冷漠要强,他也会累的吧。在梦境里,他永远孤身一人,身边能陪伴的或许只有那一杆梅花枪。不过,这一世不会了。她会陪着他。魏之杳抿着唇心里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魏之杳再醒的时候已是晌午,让丫鬟伺候着梳洗,简单用了点饭,春花笑嘻嘻道:&ldo;姑娘可快些,世子从早上等到现在了。&rdo;&ldo;什么时候的事?&rdo;魏之杳顿了下,嗔道:&ldo;怎么不和我说一声?&rdo;&ldo;世子让我们不要吵醒您让您多睡会儿。&rdo;春花吐了吐舌头,笑着道:&ldo;公主殿下留他用了午饭,这会儿估摸着在前厅等您呢。&rdo;昭阳大长公主对薛景呈还是很有好感,迫不及待的想让他成为外孙女婿,所以才留了他用午饭,就是为了给两人创造机会。&ldo;世子对您可真上心啊。&rdo;春花将一根桃花簪插进她的发鬓里,嘟囔道:&ldo;先前我还觉着他和姑娘不配呢。&rdo;薛世子那人脾气不好,她还怕姑娘会受委屈,眼下看着他怕是恨不得把姑娘捧心尖上。这下啊,姑娘是真遇到好的了。至于顾公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人生就一副好相貌可心却冷的很,对姑娘也不甚上心,这样的人姑娘想开了才好。魏之杳弯唇笑了笑,忍不住催,&ldo;快一些。&rdo;&ldo;好好好。&rdo;春花知道她们姑娘心急了,手上动作也快了些,将剩下的几根桃花簪一一插进她的发鬓里。魏之杳对着铜镜照了照,怎么看都觉得这一身衣服不搭,又特意换了件粉白桃花的流苏百褶裙。屋里侍奉的几个丫鬟嘀咕着,都说姑娘真是动了心,往常可不会隆重的打扮自己。说到底还是女为悦己者容。薛世子应当也是走进了姑娘的心,不然姑娘做不出这种事来。魏之杳到前厅时,薛景呈正在陪昭阳大长公主说话,正襟危坐,笑容满面,哪有半点往常冷着一张脸的暴戾模样。&ldo;姣姣来了。&rdo;昭阳大长公主笑着招招手,&ldo;快过来坐罢,景呈这孩子等你许久了。&rdo;魏之杳应了声坐在了她身旁。昭阳大长公主有意给两人创造机会,很快便提出离开。快到门口,她又偏过头看薛景呈警告了一句,&ldo;本宫这昭阳大长公主府就她一个姑娘,是受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rdo;老太太霸道惯了,可不管什么镇北王世子,她的外孙女自然不会让人受了欺负。薛景呈笑着应了声,&ldo;我也是这么想的。&rdo;宁安侯府的那朵小娇花生来就是该被人捧在掌心里,他怎么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昭阳大长公主这才点点头,满意离开。魏之杳喝了口茶,耳根有些泛红,&ldo;你怎么来了?&rdo;&ldo;我怕。&rdo;薛景呈望着她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哑声道:&ldo;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怕这只是一场梦。&rdo;&ldo;想来找你,可已是晚上又怕吵着你休息。&rdo;&ldo;好不容易捱到了早上就想来看看你,瞧见你我就安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