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松口气之余,待老太太愈发上心,府里妯娌间相处也都和和美美,都是相认识的,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还有路嘉许,她和他处的也很好,近些日子,父亲和母亲在商量着要与他娶亲的事,他年岁摆在这,也是时候回家了,不过好像也没瞧见他看得上哪家的姑娘。她这位新哥哥,看着性情温和,也是个骨子里冷淡的人,寻常人入不得他眼。还有哥哥,他把嫂嫂带回来了,那一朵边关里的红芍花终究还是被他采到手了,她是打心里替他高兴。魏之杳洋洋洒洒写了许多,等写完时看清有多少,忍不住红了脸,她先前觉得薛景呈写的多,可如今自己写却和他的相差无几。团成球的猫儿爬了进来,讨好的在裙边蹭了蹭,魏之杳低头将胖胖的橘猫抱到怀里,细白的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舒服的小猫咪眯起了眼。魏之杳皱了皱鼻尖,望着球球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有点想薛景呈,想着那人快点回来,想着他用那双勾人魂的狐狸眼看着她笑,想着他用低哑惑人的嗓音唤她。&ldo;姑娘。&rdo;秋月掀了帘子进来,将一些首饰盒放到了桌上,&ldo;这是小公爷给您买的,说是新上的首饰,让您戴着玩。&rdo;魏之杳还没说话,春花便笑嘻嘻道:&ldo;姑娘,小公爷是真的把您当一家人看,珍品阁才上了新簪子就往您屋里送。&rdo;魏之杳把玩了几下没接话。都是些新首饰,珍品阁的手艺无疑是极好的,每个首饰都繁琐漂亮,她随意挑了一根银簪戴在头上。银簪尾端镶着鹅黄色的珠花,娇艳欲滴,镂空的银叶子下又坠着细碎的流苏,打磨的精致漂亮,映着她的发鬓,显得气色极好。不可否认,路嘉许的眼光极好。魏之杳将剩余的首饰盖上,派人出去谢过路嘉许身旁伺候的小厮,又给了些银钱算是赏钱。秋月忙将首饰收好,才又转过身道:&ldo;镇北王府给咱们府上下了帖子,说是邀请您去玩。&rdo;还未成亲便到男方家里去,这事说起来总归不太好。但薛景呈不在家,只有镇北王妃在府里倒也没这些顾忌,温氏对这些也没太多忌讳,说起来都是亲上加亲的关系,她当然乐意让自己的女儿和未来婆婆打好关系。经历过宁安侯府一事,她可不愿让自己的姣姣再走自己的老路。魏之杳对镇北王妃还挺有好感,这个容貌和薛景呈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性格又很爽朗,是她觉得会很容易相处的类型。这种常年在边关的女人,说起来性情和谢红芍也很像,让她分外亲切。魏之杳第二次见到镇北王妃时,她仍然美丽优雅,只是较第一次见的时候要疲惫了许多,尽管没说什么,可神态却透露出来,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小姑娘捧着茶杯在喝,细细的抿,很秀气,但怎么也掩盖不了那份担忧。镇北王妃将心头的烦躁放下,露出个和善笑容,&ldo;怎么了杳杳?是有什么急事吗?&rdo;魏之杳回了神,鼓起勇气问:&ldo;我看您有些心不在焉,是薛景呈他?&rdo;镇北王妃微愣了下,才意识到她误会了什么,语气愈发柔和了,&ldo;那混小子没事好得很,去那那么多天连个信也不知道寄回来,要不是他父王我还不知道那小子到了边关。&rdo;她才刚说完,就听到对面的小姑娘啊了一下,面色有些说不出来的古怪,似是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合适闭上了嘴。可尽管这样,那张分外白净清软的小脸还是涌上了些囧意。镇北王妃看她表情哪能不清楚,那小子怕是给昭阳大长公主家的这个小姑娘寄了信,她倒没什么不满,反正有些欣慰。那小子终于也有能治住他的人了。能开口向她求娶的人。她怎么也该想到这个小姑娘该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ldo;找你来其实是另一件事。&rdo;镇北王妃犹豫了会儿也不知该怎么说,想了想道:&ldo;你认识阿意的对吧。&rdo;从那日阿意被大夫诊断出来是有孕后,她便不肯再吃东西,对待人也是神态恹恹的,话也日渐减少,就连和她说话也都是沉默应对。她不信邪的叫来了好几个大夫问诊,都是同一个答案:有孕在身。得到这个答案,阿意便愈发沉默,她本就身子不好又不肯吃东西,才吃了一点又吐了出来,身子骨便愈发弱了。她没办法,只能每天和她说话,提到要将昭阳大长公主家的那朵娇娇花娶回来,她眼中总算有了点神采,问了句是杳杳吗?得到回答便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