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夫人。&rdo;一旁的丫鬟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扶。&ldo;母亲。&rdo;魏卓然从外进来,一进门便看到母亲摔在地上,惊的忙扶住她。&ldo;没事。&rdo;温氏拍拍魏卓然的手,勉强笑了笑,她不想让人担心,可白皙脸上的红肿还是让人吓了一跳。瞧见魏卓然,魏宏远脸上有几分不太自然,沉着脸训斥,&ldo;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rdo;魏卓然攥紧了拳头,过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拳头,压下心头的火气,&ldo;父亲。&rdo;魏宏远不悦的哼了一声,沉声道:&ldo;温氏,你少在侯府摆你的县主架子。&rdo;温氏被气笑了,&ldo;摆县主架子?&rdo;魏宏远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将朝堂上的事说出来,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又想到什么,他步子一顿,沉声警告:&ldo;柳氏如今怀了孕,你少再作怪她,若是她和孩子有了什么闪失,我定饶不了你。&rdo;魏卓然扶着她到塌上坐下,让人送了几个鸡蛋过来,才轻声道:&ldo;母亲,我以为你过的很好。&rdo;他心思粗犷,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并未发觉温氏一直都是在和他说好话。如今亲眼看了,才知妹妹为何要母亲和离,父亲待她并不好,母亲在侯府只会受委屈,他怎么舍得让生养他的母亲受苦。和离,或许是条出路。大夏民风开放,对和离之事看的并不重,不会对和离的女子有歧视,母亲是安阳县主,就算再嫁也不难。这个思绪一旦起来便很难再下去,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魏卓然只得将这个想法压在了心底。方才一幕被魏卓然撞见,温氏也做不出再骗孩子的事,抚了抚脸,&ldo;习惯了。&rdo;一句话,道尽了这些年来的心酸苦楚。她低着头,陷入了回忆。成婚一年里,魏宏远待她还是很好的,对她也温柔。直到她怀杳杳时,魏宏远抬了柳氏进门,怀里还抱个孩子,她就明白了,温柔皆是假意,过往的一切都不过是魏宏远特地做给她看的戏。从那后,便开始了无尽的冷淡。她不争,也不愿争。可魏宏远还是在逼她,步步紧逼,她常常在想,到底她哪里做错了呢。错在她看不清,错在她嫁错了人吧。&ldo;母亲。&rdo;魏卓然犹豫了会儿,轻声道:&ldo;或许妹妹说的话有道理,您考虑一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站在您这一边的。&rdo;温氏愣了一下,拍拍他的手背没说话,她的一双儿女没养歪,都向着她,这一点她还是很欣慰的。这边的事很快传遍了侯府。魏之杳也听到了消息,还听到老夫人大骂了一阵魏宏远,不过也仅是如此。魏之杳对此没什么不满,他是老夫人的亲儿子,骂骂就行了,老夫人也不可能舍得打他。几个丫鬟都是温氏亲自挑给她的,对温氏充满了感激,听到这事都气坏了。&ldo;侯爷如今愈发过分了,居然敢动手打夫人。&rdo;&ldo;侯爷也真是,不知是不是听信了那个柳氏的话过来找茬。&rdo;&ldo;唉谁知道呢。&rdo;魏之杳让春花秋月扶着去了长春院。温氏在床上睡着,脸上的红肿衬得她多了些病弱的气质。魏之杳将药膏递给了丫鬟,没让她们去喊,叫住了看诊的大夫。&ldo;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郁结在心,长此下去,对身体不利。&rdo;看诊的林大夫轻叹口气,&ldo;没事的时候,还是得多开导下夫人。&rdo;魏之杳松了口气,点点头笑道:&ldo;麻烦了,我送送您。&rdo;&ldo;六姑娘不必客气。&rdo;林大夫笑了笑,拎着药箱转身出门走了。明安堂的林大夫医术很好,魏之杳对他的话还是很相信的,母亲现在还没什么大事,只是心思重了些,只要远离侯府,一切都会好的。魏之杳和屋内丫鬟交代了几句,让人备了马车。&ldo;姑娘去哪?&rdo;&ldo;昭阳大长公主府。&rdo;魏之杳记事起,已经有许久未见过那位外祖母了,只隐约记得前些年的时候来过,母亲和她关系不太好,可不管怎么样,母亲都是她的嫡亲女儿。出了事,外祖母不至于光看着。可到底心里没底,魏之杳攥紧了手指,边上几个丫鬟开口:&ldo;我们是宁安候府上的。&rdo;小厮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眼,顿时喜笑颜开,&ldo;是孙小姐吧。&rdo;&ldo;您快请进,我们这就去通报公主。&rdo;魏之杳松了口气,在下人的带领下到了待客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