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她的生活确实在遇见他之后变得不一样起来。先前的二十多年里,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就算和魏宏远成亲也没有。和魏宏远成亲,多是担心害怕,生怕自己哪个方面做的不对。可和路时昌的相处,他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她脸颊泛红,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温氏回了神,轻轻点了下头。其实不用说其他,在魏之杳看见母亲脸上的笑容时,就明白了一切。她以前从来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笑容,明媚灿烂,像个热恋中的女子一样。面对魏宏远,她脸上的神情冷而淡。可现在却不一样,提到路时昌,她眉眼中都透出三分柔意。&ldo;母亲喜欢就好。&rdo;魏之杳嘟囔了声,&ldo;我先前说让母亲和离,便是觉着镇国公和母亲合适。&rdo;温氏愣了下,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前因后果。因着将话说出来,她心中放松了许多,抿唇笑了,&ldo;他若是知道,定会松了口气。&rdo;路时昌虽然表面上不说,一直在宽慰她,可她也能瞧出他的紧张,他怕姣姣不喜欢他。魏之杳对他很有好感,将路嘉许养的那样品性端良,可想而知他的品性。她弯了唇,&ldo;只要他对您好,我就喜欢他。&rdo;温氏也抿唇笑,想了想问:&ldo;要和你哥哥说吗?&rdo;也没和哥哥说啊?魏之杳顿时觉得心中平衡了,眨眨眼道:&ldo;不用吧,哥哥不需要知道这个。&rdo;她顿了顿,又补充:&ldo;等母亲若是真和他在一起再说罢。&rdo;小姑娘笑的一脸纯善,温氏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点头也就打消了和魏卓然说的念头。两人说了会儿话,温氏觉着不该把路时昌一个人丢在外面,挽着她又去了正厅。男人端坐着椅子上,背部挺直,生的高大俊朗,他眼神沉稳,没有半点浮躁和不耐,让人不自觉的便多了几分好感。单从相貌看比魏宏远好不知多少,更何论品性。魏之杳心中有多了些好感,冲他欠了欠身,&ldo;国公爷。&rdo;&ldo;六姑娘。&rdo;男人率先开了口,嗓音柔和醇厚,&ldo;也不知该送你什么,简单备了些礼,你拆开看看可喜欢。&rdo;他拿出三个首饰盒让丫鬟递到了她跟前。魏之杳愣了下,没想到路时昌会特地给她备礼。她抿紧了唇,压下心头的那点复杂,接过首饰盒道了声谢,打开了首饰盒。三件首饰盒里是发簪、耳坠和镯子,刚好凑成了一套。这些首饰花样和做工都极为细致精巧,能收集的人想来也是费了一点心。魏之杳握着发簪的手掌慢慢收紧,垂下眸,&ldo;很喜欢,多谢国公爷。&rdo;&ldo;喜欢就好。&rdo;路时昌微松了口气,握紧的手掌也缓缓松开,笑着道:&ldo;我也不知你们年轻女孩的喜好,幸好你母亲说了。&rdo;温氏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魏之杳攥紧了掌心,努力平复下内心的波动,和两人告了声罪转身出了正厅。绕过长廊,她才停下来,靠坐在栏杆上。魏之杳低下头看掌心里的发簪,眼里的泪水在打转。这么多年,她从没收到过来自魏宏远的生辰礼,可眼下却轻而易举的在镇国公这里得到。亲生父亲尚且不如外人,她确实没什么期待的。魏之杳擦了擦脸,又抿着唇笑了。镇国公,看起来像是一个好父亲,或许他会疼她。像魏宏远宠魏之妍那样。她握紧了细白的手指,心中有些小小的期待。魏之杳回了自己的院里,将路时昌送的礼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了首饰盒的最底层。秋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最底层放着的都是姑娘这些年来所珍重的首饰,大多数都是夫人和少爷送的。现如今,镇国公送的礼也被放进了这里。她伺候魏之杳许久了,知道她们家姑娘心有多软。旁人看着被娇宠长大的小姑娘,实际上内心敏感又脆弱,侯爷的偏心是导致一切的罪魁祸首。姑娘看似不在意,可心底还是期盼着能被父亲疼爱。秋月叹口气,心头愈发怜惜姑娘。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妄议主子,可纵然如此,她们也能看出侯爷做的确实过了。镇国公看着倒是还算重视姑娘。但愿夫人能找个好归宿,姑娘能有个好父亲疼爱。她低着头继续收拾,在心底默默期盼。魏之杳心情好,梳洗好后换了件衣裳很快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第二日,她难得起了个早,领着春花秋月往昭阳大长公主的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