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了句“谢谢”,便闭上眼靠在靠背上,前座的压抑气息即便是闭上眼睛也无法完全忽略。
原本只是不想应付难缠的毒蛇,没想到后来倒是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响动,我微微皱眉,手肘便被拽着向右拉去。
“出来!”
我睁开眼,发现拽我的人是姜远修。
他拽的力道很大,几乎是生拉硬扯,我迷迷糊糊被他吵醒,直接被他拽出了车外。
被拽出来后,因为刚醒脚步虚浮,姜远修很快便松了手,我下意识去扶车身,才勉强站稳。
碍于邢安还在车里,姜远修压低嗓音,用只有我和他才能听到的音量同我说话。
“徐桐,你可真贱啊。”
司机师傅停车的地点离学校门口很近,我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几乎快要丧失理智的疯子纠缠,于是便干脆地弯腰向邢安和司机师傅道了谢。
十字路口刚好是绿灯,我没有多做逗留,直接抬步走向校门。
只不过是在车上睡了一觉,姜远修莫名其妙又发什么疯。
无语至极。
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宿舍去拿一会上课要用的专业书,却不想刚进门就被坐在座位上的程协狠狠地瞪住。
又一个吃人狂魔即将诞生。
于是我抢在程协开口之前率先开了口——
“嗓子发炎连带发烧,手机没电了不能怪我。”
我举起手背和怎么也按不亮的手机展示给程协看,走到书架前翻出充电线连了上去。
“什么时候的事?”
果然听了我的悲惨遭遇,程协的注意力马上就从我彻夜未归这一事上挪走,转而问起我生病的细节来。
“昨天下午。”
身后覆上一大片阴影,我回过头去,程协皱着眉头站在我身后,直接握了我打针的手背翻看。
“怎么不和我说?可以去我哥那边再看看。”
我这才想起来,程协的二哥开了家医院,又做院长又亲自在里面做主治医生。
“不用了,昨天挂了水之后好多了。就不麻烦了。”
我摆摆手,把手不动声色从程协那里抽回来,转向书架把一会上课要用的书塞进包里。
“不麻烦,今天晚上还是和我去一趟吧。”
从小到大也没去过几次医院,况且自己的状况自己清楚。
我看了一眼时间,转过身和程协道——
“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
程协仍旧皱着眉头,但还是碍于上课答到的考勤制度和我妥协了。
捏住肩带的手提起包来扯到针头旁侧的皮肤,刺痛感稍纵即逝,我蹙起眉头,肩带刚挨上肩膀便被程协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