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则惊叫一声,当场掉出马车,他再一摸,脸上都是鼻血,应当是磕碰到的。
便宜了红繁这个贱人了。
他跟君如皎真是如出一辙的烦人。
慕容则气的拿着鞭子,抽了几下身前的马,马匹嘶叫一声,它闻到了路边菜馆的香味,流着口水,任慕容则把粮草递到他嘴边,也说什么都不走了。
君如皎坐在马车里,缓缓睁开了眼睛,红繁马上心领神会道:“师弟,寒天宫距此也不远,先吃个饭吧。”
三人一马,落坐在旁边的一家春饼店,慕容则端来春饼递给君如皎的时候,君如皎很明显迟疑了一下,看慕容则丝毫不觉地将食物咽下,君如皎才放心开始动筷。
两人坐在对面相安无事,红繁坐在中间,两只手拿着扇子,一会给君如皎扇风,一会给慕容则扇风。
慕容则虽是看不惯红繁对君如皎一副狗腿子,倒是很乐意接受红繁对自己的殷勤,吃完了二郎腿一翘,开口命令道:“红繁,结账去。”
红繁笑着应了,拉过马车的缰绳,手往里一探,脸上表情瞬间僵了:“师弟,我放在这的盘缠呢?我就放在这个座位的。”
慕容则闻言一惊,两人顿时面面相觑,红繁慌乱道:“不会在师弟你掉出去的时候,顺着掉了吧。”
君如皎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擦了擦唇边,轻轻将自己袍子理好,然后有些疑惑地问两人:
“你们怎么还不走,在犹豫什么?”
慕容则低声对红繁道:“师兄!快问问君……师尊带没带盘缠!”
红繁一副想死的表情:“别问了,师尊根本不知道吃饭还要给钱。”
慕容则:“……那今天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
慕容则本以为饼店会留他们刷盘子到第二天,谁料不出半个小时就将他们放走了。
本来店家要他们将后厨打扫干净,慕容则也是个粗人,一上手就失手打碎了一个盘子,手被划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君如皎看了实在心疼,也不忍心徒弟干活自己坐在喝茶,主动替下了慕容则。
于是只见白衣仙尊一出手释放灵力,满桌子的碗盘干净是干净了,碎也碎了一半了。
店家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走吧,就当我今天没接待过你们。”
红繁道谢都快要给店家跪下了,奉承的话他第一次觉得说的口干舌燥,最后被店家不耐烦地轰出了门。
只听得那店家进了门便骂道:“还是修仙中人,居然吃白餐……可惜世风日下,咱怕是再也没有那天下第一的慕容公子和漱玉仙尊惩恶扬善、济世救人了啊……”
慕容则用鞭子狂抽了几下马。
再不离开这里,他怕自己和君如皎都晚节不保。
——
三人到达寒天宫的时候,寒天宫乱成了一锅粥,无论是仙师还是弟子,全部眼下一片乌黑,像是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寒天宫主名唤南宫齐,虽有配件南宫、法器安命,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他苦苦修炼的七八十年,体内也不曾发现一丝灵力,然而此人是个“修炼痴”,纵然如此也不放弃,前些年终于开悟,彼时恰逢建立寒天宫。
多年未突破的老头在命运将尽时突破,返老还童,寿命暴增,这简直是个天然的噱头。
寒天宫也由此而掀起潮浪。
红繁与南宫齐的关系甚好,大有废物惜废物的感觉,来了便握紧他的手道:“南宫兄长怎么瘦了这么多,眼下乌青,怕是没睡好多日了。也不知是何事叫我兄长如此忧心,真是该打。”
南宫齐附和了几句红繁,见到君如皎便直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仙尊啊!南宫久仰仙尊大名,还望仙尊救我、救寒天宫弟子于水火之中啊!”
君如皎按了按眉心,平和道:“宫主请起,宫主先与本座说说,究竟寒天宫所遇何事?”
南宫齐环顾四周,仍然不愿开口,见君如皎微微皱眉,红繁马上接到:“宫主,我家师尊专程而来是有助于寒天宫,若是宫主在我家师尊面前也不坦荡的话,那何须天雪山的帮助……”
君如皎的表情缓和了,慕容则觉得自己有些炮灰,两个人真是默契啊,要他来有何用?
还他家师尊?
君如皎只收了他一个徒弟么?哪来的大脸。
他不悦,刚想开口,南宫齐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这次,他嚎啕大哭:“请仙尊救我啊!寒天宫出了个采花贼,此贼……正是我寒天宫祭拜的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