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的名额,是我们厂里给明月的,不是给你的。”郑副厂长冷着一张脸盯着江明心,“你不是我们造船厂的员工,没有资格得到这个名额。”
早前,郑副厂长就知道江明心一家子用恶心人的方式夺走上高中的名额,这些人现在还想要故技重施,看着就让人倒胃口。
“她的养父是没有了,但是还有我们。”郑副厂长道,“你们是抢匪吗?三番两次地要抢别人手里的东西?”
“不是,是这孩子的爷爷病重,她一时想不开,脑子乱。”江二婶婶连忙拉着江明心,当领导的气势就是不一样,自家就只是普通人家,还是别得罪这些人比较好。
“可是我……”江明心还想要说话,却被江二婶婶给拽走了。
“回去,妈给你扯块布,做套新衣裳。”江二婶婶道,她小心地在江明心的耳边嘀咕,“别再得罪人了。”
江明心再不甘心,只能跟着江二婶婶一起走。
郑副厂长看向江明月,“走,先去你们家。”
到了屋子里头之后,客厅也是餐厅,非常狭小的一个地方。摆放着一张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不大,比那些人平时打麻将的桌子都还要小,四方桌前面是一个有一定高度的供桌,再上面摆放的是江明月养父的遗像。
客厅旁边用帘子拉上的是江明月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很狭小。
江家的房子不算小的,比较大,但是江明月的养父早死。江二婶婶一房的人多,江老爷子就做主让东边这边的一间房间给了二房。那间房间原本是连着大房这边的,二房的人重新砌墙做了门,算是单独出去。
江母不是不想去争,而是按照世俗规矩,江母一个没有为江家生儿育女的寡妇没有资格去争。别人都觉得江家人还让江母住在这边就不错了,哪怕江明月算是过继给死去的江父,那些人依旧觉得江母母女跟江家人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就不该住在这边。
曾经,江明月问过江母,江母当时还年轻,为什么不选择改嫁?要是江母当时选择改嫁,应该还比较好改嫁的,没有带着孩子,没有拖油瓶,应该很多男人愿意娶江母。
江母就是笑笑,说小孩子不懂得那些,江母深爱着死去的丈夫,她自己不想改嫁的。江母想着她们母女有一个遮风避雨的住处,那就很不错了,她们去跟江家其他人争,争不赢的。
郑副厂长之前来过这里,不是第一次来,而一旁的郭教授却是第一次来。郭教授倒也没有嫌弃地方小,当江明月去给众人倒水的时候,郭教授还说不用倒水了。
“我想问一下,那艘船的图纸,当真是你自己画的?”郭教授看过了造船厂的那一艘船,那一艘船是民用船,却堪比海军船了。
“是。”江明月点点头,“你们等等。”
江明月掀开帘子,她进去把床底下的一些图纸拿出来。江明月胎穿的,但她当时忘记了前世的记忆,即便如此,她自己还是有去画一些图画,这些年来,陆陆续续画了很多张,都有好几百张了。
不够,还不够,在画的时候,江明月就是那么想的,她总觉得这些图纸应该有好几千张的。
当时,江明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而现在,江明月明白了,那是航母的设计图。江明月曾经待在船舶研究院,专门就是造军舰的。
第一艘军舰,是国人在其他国家买的没有完成的航母,为了把这一艘航母运回国家,还经历了一番磨难。从这一艘航母回到国家,重建完成,又耗费了不少时间。等到多年后,国家才又自主建造了其他的航母。
江明月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妖异,她想的是聪明的人多了去了。在历史上,几岁作诗的,那些少年将军也就是十几岁,就算是民国时期,早早读了大学的人,也不是没有的。
一个木头箱子里面,放着很多张图纸,那都是江明月画。
江母见过江明月挑灯画那些图纸,还让江明月别画了,让她去休息。在江母看来,江明月已经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女儿不用那么辛苦。
而江明月则对江母说,“不行,再不画,我就忘了。下一次,就梦不到了。”
“梦里的内容都是假的。”江母笑着道,“你画出来,也就是图,不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