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在贺免耳朵里轻飘飘的,刮得他耳朵有点痒。
孟羽任嘴角动了动,视线落在祁修竹脸上:“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祁修竹这才看向他,“活该。”
贺免这下彻底没忍住,盯着孟羽任勾了勾唇。祁修竹侧头看过来,他立马站直了,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
喻昭一拍脑门差点晕过去,第一反应是去拦住孟羽任。结果人压根没动,光站在那挨骂。
……合着他才是多余的那个。
这三人之间的恩怨,一句两句掰扯不清楚。
晚上喻昭跟孟羽任一块吃饭,也怪自己头脑发热,看到热搜后顺口说了一嘴。
再后来,他就稀里糊涂带着孟羽任过来了。
他原本想的是,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当初那点事不至于闹这么久。借此机会坐下来聊聊天喝点酒,说不定就重归于好了。
结果倒好,谁知道祁修竹他前夫哥也在啊。
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喻昭只好站出来把控大局。跟在片场似的,拉拉这个又拽拽那个。
最后孟羽任自己开一辆车,喻昭和祁修竹、贺免坐一辆车,一道开回了祁修竹的公寓。
祁修竹坐在后座,身边这个和开车那个都时不时往他身上瞟。
他摁了下额角,把发绳摘了,这才觉得头皮轻松了些:“都看我做什么?”
贺免蜷着腿,窝在门边光明正大地看过去:“别生气了,我的错。”
祁修竹的脸色好了点,嗯了一声。
这是在装可怜呢,喻昭的眼皮跳了跳。他这车宽敞得不得了,某些人非得把自己窝成那样。
喻昭收回视线,再多看一眼都觉得牙酸。
四十多分钟后,一行人来到祁修竹的公寓。
公寓的面积不大,适合两个人再养几只猫猫狗狗的户型。不过位置不错,是江景房,附带一面特别大的落地窗。
屋子里多了两个不该在的人,刚才在外面还好,这会儿不得不面对面坐下,跟坦白局似的。
祁修竹的头又开始疼了,搞不懂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起身去酒架上取了两瓶酒,家里常年只有他一个人,酒杯就两个。
最后只有他和喻昭用上了杯,贺免和孟羽任跟前各摆着个装饭的碗。
挺瓷实的大碗,一碗管饱。
几人都没什么话说,特别是贺免和孟羽任,光一个眼神就能打起来。
而这个家的主人祁修竹,显然也没有起头的意思,自己端着高脚杯慢悠悠抿着酒。
喻昭咳了一声,拽了下孟羽任:“说点?”
他既然跟着一块儿来,显然是有点意图的,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
孟羽任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腰板挺直,光往那坐着就有种大老板的气势。可就这么个人,每次见到贺免就控制不住脾气。
“你……”孟羽任清了清嗓子,对祁修竹说,“你爸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祁修竹没看他:“不用。”
贺免坐在旁边默不作声,这语气他熟。祁修竹拿他当空气时就这样,连生气都算不上。
姓孟的估计是当老板当惯了,一开口就哪壶不开提哪壶,祁修竹能搭理他才怪。
贺免朝他那边瞥了一眼,刚巧对方也在看他。
孟羽任的手指搭上腕表:“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贺免坐直了,不爽归不爽,他审时度势没有接话。
“朋友。”祁修竹说着朝贺免偏头,“是吧?”
虽说内部矛盾还没解决,但贺免决定先一致对外:“对,特别好的朋友。”
祁修竹听他这语气有点想笑,瞅见孟羽任越来越黑的脸,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