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限的选择结婚对象以及贺家的掌权。但对于贺家这种家族而言,这两样算是最奢侈的东西。说话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枚白子,慢条斯理地落在棋盘上,这一步棋封死贺老爷子的棋路,胜败已定。贺老爷子沉声:“愿赌服输。”沙哑浑厚的声音一字一顿:“贺家的掌权人,也是时候该换人了。”他知道,自己管不住这个看似温和谦逊的小孙子。贺老爷子挥挥手,似乎有点不耐烦:“至于结婚,你爱娶谁就娶谁,我还要去看我养的花,赶紧走。”“您的花还没被您糟蹋没了?”贺老爷子难得笑一句:“去看看你奶奶,别在我面前晃悠。”跟随贺老爷子的秘书将拟好的通知递到贺憬面前,最后由老爷子签字。“还有不少事需要向您请教。”贺憬低头喝茶,嗓音轻缓,“我还是太年轻了,想得还不够长远。”对于贺憬这番鬼话,贺老爷子哼笑一声,他活了这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讲过,但最不驯的人居然是这个看上去最温和的小孙子,对于贺憬的反骨,他没有过于动怒,甚至饶有兴致地答应这个赌约。在孙辈里,贺憬是最小那个,但也是最不能惹的那个。他看似最温和,但实则是最没有同理心的人。幼时,贺憬的堂哥贺恒把他的东西藏起来,搞恶作剧,结果痊愈◎“两年没见,意意已经和我这么生分了吗?”◎宋幼意烧得昏昏沉沉,忽冷忽热,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人声,随后人声如潮水般退散,恢复安静。梦里的场景回到见完律师的那一天,场景也愈发真切,淅淅沥沥的小雨在耳边下个不停,她和父母一前一后走出律所。她的父母走在前面,而宋幼意走得很慢,慢得父母已经把她忽略在脑后。一个女生撑着伞站在车前,上前给她父亲撑伞,挽着她父亲,姿态亲昵晃着他的手:“爸爸,明天是我的开学典礼,你一定要来啊!就和去年一样,全班同学都羡慕我有一个好爸爸。”宋岩语气宠溺:“好好好,明天爸爸一定不会让你丢脸。”母亲则接过助理递过来的雨伞,目不斜视地坐进车里,车子启动,从她身边飞驰而过,溅起一些泥水,落在宋幼意的裙边。浅浅的水洼恢复平静,映出宋幼意的面容,她从包里抽出纸巾,一点点擦干净裙角的泥水。雨似乎下得更大了,在耳边没完没了地下着,宋幼意独自撑起伞,踏入雨幕中,微凉的潮意充斥着全身。姚晴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父母早就离婚了,只不过是财产分配还没有定数,才瞒着没有说出来,你父母就是商业联姻,没有一点感情,你不觉得自己活在世界上很多余吗?因为你就是商业联姻下的失败产物,你没有人爱,也没有人在乎。”温暖乌木裹着她,她分不清梦境现实。十八岁生日,天气很冷,画室昏暗一片,只剩下她一个人。三角形的草莓蛋糕搁置在她的凳子上,宋幼意呼出一口气,指尖冻得发白,她颤颤巍巍捏着一根火柴,却鬼使神差地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