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
傅谨言退学的消息在世家流传很广,这些日子他被家族狠狠雪藏了一段时间。
一时间,当初的那些阿谀奉承的跟班全都翻脸倒戈了二少爷傅谨行,就连平日里对他唯唯诺诺的阿猫阿狗迎面撞上,都要抓话柄凑上来奚落两句。
傅谨言失笑。
他身体健康,头脑清醒,人脉盘根错节,几乎可以说是半只脚已经迈进了公司的大门。现在不过失去了学历,暂时受到了父亲的冷落,这群人就敢落井下石。更有甚者,干脆投靠了他刚寻回来的弟弟。
他素来自恃清醒,用出身将人划分三六九等,只结交有用之人如今看这如此荒唐的一幕幕,反倒是他视野狭隘了。
“踢踏。”卧室门前有脚步声,傅谨言挑眉,以为又是自己那个蠢货弟弟来宣誓主权,便从抽屉里找出一根烟叼着,做出一副郁郁不振的颓靡样子。
刚点燃的烟头掉落在木制地板上,连最顶头的烟草还没烧干净。
“混账东西!”
傅富走了进来,看见大儿子这一副做派,差点没气晕过去,他拄着拐杖骂道:“有没有出息,这才几日你就颓废这样,如何成大器,如何让我放心把傅家交到你手里!”
不复往日西装革履,傅谨言穿着一身睡衣,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
地上还掉着没抽完的烟头,来不及考虑其他,他急忙跪在地上,半个膝盖却意外压在了点燃的烟头上。烫意滚热,但傅谨言一动未动,他神情严肃。
“父亲。”
舞会前篇
拐杖锐利的尖头划过地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等到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傅谨言反应过来时他,膝盖下半压着的烟头已经被拐杖挪到了其他地方。
冉冉火星奄奄一息,燃气的火光在空气中慢慢熄灭。
傅谨言抬头,眼神里有诧异也有怀疑,他的印象里父亲的态度从来都是冷峻的,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如山一样难以撼动。
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涩感不断在内心鼓涨,想要喷涌而出,那是亲情与规矩的碰撞,也是一直在冰川中如履薄冰的人无法接受的温暖。
童年拼命努力希望得到的东西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主动叫嚣着要拥他入怀抱。这突然的神情让傅谨言一时无言,他沉默安静地跪着,假装自己火燎般的膝盖毫无感觉,逃避地再次低下了头。
事实上,他的膝盖并没有很大的刺痛感。
alpha对精神力的运用如火纯青,几乎是膝盖跪在烟头上的一刹那,他就把精神力集中在腿下抵消了大部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