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时好似发现了什么宫廷秘辛,当即升起一颗看热闹的心,仔细观望着两人的亲密举动,越看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完全在理。
只是他看的太投入,没发觉身旁之人逐渐阴沉的脸色。
“王爷,您说再过几年冯尚仪是不是就要出宫和江大人成婚了?那她以后可就是侯府的少夫人了,我可要趁现在好好巴结巴结她,等她出宫的时候有什么带不走的宝贝好能想着我……对了,您与江大人相识一场又同朝为官,待他成婚那日您也会去的吧,到时最好带上奴,奴也跟着沾沾喜气……”
朝贵仍旧在一旁婆婆妈妈地念叨着,简是之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心内的阴霾在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后骤然升腾起来。
狗屁的青梅竹马!!
“瞧你,还是如幼时般不在意小节,站在太阳底下说了这么久的话,都出汗了。”冯知棠边说边自腰间抽出一方素白巾帕:“就知你不会随身带着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这只手帕还是五年前临别时你亲手赠与我的,上面还绣着你的闺名。”
她将手帕展开,露出右上角以蓝色丝线绣着的“芝芝”二字。
冯知棠甫一抬起手欲为江稚鱼拭去额角汗珠,却忽觉身侧一阵风过,接着手中的帕子便没了。
她转眸,就见简是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侧,手中拿着帕子,似在细细打量。
她匆忙躬身施礼:“尚仪冯氏问齐王殿下安。”
简是之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眼神却仍旧留在掌心手帕之上。
江稚鱼看向他手中之物,对他道:“王爷,那是臣之物,还请还给臣。”
“哦……”简是之随口应下,却没有一点交还的意思,依旧紧紧握在自己掌中。
“吴绫蜀绣,这帕子的做工果真不凡,纵是比宫中之物也不输。”
他一指摩挲着那纯白帕子上突兀的“芝芝”二字,忽而凑到江稚鱼耳侧,压低声音问她:“这位……芝芝姑娘,是江大人的什么人?”
他眸色不自觉深了深,冷声道:“是你的爱慕之人吗?”
、佳人在侧
他的话音虽小,听起来竟阴恻恻的,似是带着寒风,竟让她在明阳之下不由冷得缩了缩。
江稚鱼别过头去,躲避他眼神中的询问,抬手去夺他掌心的手帕。
他手中力道忽而收紧,并未令她抢去。
江稚鱼瞧他的神色,便知若是今日自己不说些什么,他定是不依不饶。
可她又实在不能平白无故给自己编出一段姻缘来,无奈下只得实话实说。
“芝芝,是臣小名。”她弱弱道。
“真的?”简是之斜眼瞧她,颇有些不信。
“王爷若不信,可以问冯尚仪。”
简是之回首望向冯知棠,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
他这才勉强相信,不由得嗤笑出声,嘴里念着芝芝二字反复咂摸,挑起眉对江稚鱼道:“江大人竟有,如此女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