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见他那副目不转睛的样子,顿了顿,回头看了下那紧闭的门窗,突然生出了一个坏心思。“是不是很惊讶?你可知他当年是怎么和我认识的?”顾惜朝嘴角挂上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走了过来。“他救了你。”“救我?”顾惜朝嘴角的笑容一僵,“这小子又编排我,那次他可没救我,就算没有他我也能过的好好的,顶多是有段时间会困难一点罢了。”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光1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初见(倒v)“那年我初到京城,满心想着考取功名实现抱负,可惜当时囊中羞涩,身上的盘缠买了书籍笔墨之后就不剩多少了,无奈之下只能在街边卖字画,但是我只是像个木头一般杵在那边不会吆喝,所以直到傍晚都没卖出一幅,饥肠辘辘之时,虞泽出现了……”顾惜朝看着那幅画,又瞥了眼那自始至终紧闭着的门窗,见里面毫无动静后,露出了个看好戏的笑容,接着讲了下去。……“书生,你这画画的不错。”彼时顾惜朝正轰走了第四个向他定制仕女图的人,肚子正咕噜噜的唱空城计。然而正当他考虑今晚要不要啃个馒头对付一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抬头。身后的树干之上,一个黑衣黑袍的人映入眼帘。这人遮的实在是太严实了。黑靴,黑衣,黑袍,黑面具,浑身上下只有一双墨绿的眼睛露出来。顾惜朝有点警惕,他打量了那人一眼,然后视线凝固在那人的披风上,不动了。顾惜朝并非是个纯粹的书生,或者说他不仅仅是个书生。那黑披风长且厚实,颜色却格外的深,紧紧的贴在那人身下的树干之上,像是被弄湿了一般。顾惜朝神色逐渐凝重,他第一眼就知道披风上是什么。是血。无数的鲜血。那披风,被血液彻底打湿了!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只留下了最后一道余晖,染红的小半片天空。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但是夜市还未开,街上的人寥寥无几。那人就这么坐在树干之上,如同一只漆黑的乌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一瞬间,顾惜朝想过很多,袖中的神哭小斧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呼啸而出,直取面前之人的首级。。可是黑衣人无饿好似未曾察觉到这一切一般,仍旧笑嘻嘻的。“阁下这么警惕干什么,我不杀无辜之人。”顾惜朝身姿笔挺,站在那儿没说话,只是嘴角略略扯了扯,摆明了不信。于是墨绿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似乎有点不高兴,又有点意料之中的无奈。虞泽撇了撇嘴,脱掉披风跳下树干,走到那几幅画前端详。他不敢凑的太近,身上的血液会弄脏雪白的画纸。“这幅梅花画的真好,枝干清瘦遒劲,姿态脱俗傲然。”他赞叹道,忍不住伸手抚摸,但是又在中途顿住。顾惜朝愣住了,看着虞泽闪闪发光的眼睛,他知道此人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心实意的。于是他微微敛目,唇角泄出一抹苦笑。“可是当今圣上并不喜欢梅花,他喜欢仕女图。”顾惜朝上前收走了那副画。“他也不喜欢行楷,喜欢瘦金。”顾惜朝的目光在画上的落款处顿了顿。明明是笔画瘦硬的瘦金体,可在转折处又流畅明快宛若游龙。“可惜我练的并不好。”虞泽不说话,只歪头盯着他。“你没必要非要讨别人喜欢。”“不,我只要讨他一个人喜欢就好,”顾惜朝笑了笑,收起了第二幅画,“也许过几天,我连仕女图都肯画了也说不定。”“倒是你,”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虞泽,着重关注了他异于常人的眸子,眼中难得带上了一点好奇,“你的谈吐……与你的装扮甚是不相配。”“这个啊,”虞泽的眼睛弯了弯,“我爹爹是个书生,指望着我考取功名,治国齐家平天下,小时候压着我读了不少书,不过可惜没什么天赋。”“我看你不像是没天赋的样子。”“好吧,也许有点……”虞泽把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比了很小一段。“但是有天赋和喜欢是两码事,我不喜欢读书。”“那你喜欢什么?”虞泽不说话了。他沉默着,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顾惜朝。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喜欢杀人。”……此话一出,二人间为之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