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文用着闲聊般的语气,可他这句话却足以呛死人,梁文凤一张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的。
肖瑜急忙劝道:“干什么干什么呢,都是自家亲戚,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话好好说。来来来这局还没完呢,继续。”
肖秉文却没了兴致,“不打了,下次有机会再打吧。”肖秉文离开前又冲梁文凤丢来一句,“好好记着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才是实话。”
梁文凤简直气得发抖,她从小成绩就好,一直是长辈夸奖的对象,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后追求者也多,哪里受过男人这种气?
她和肖秉文算不上多熟,接触得也不多,虽然肖秉文总劲劲的,跟人带着距离感,但他也从未对她如此不留情面说这么难听的话。
她明白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张婉如,这让她更气。
盯着肖秉文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你知道张婉如怎么回答我的吗?”
肖秉文脚步顿住,转头向她看去,冷沉沉的眼神中带着询问,梁文凤道:“张婉如没跟你说吗?她告诉我,她跟你不会有和好的打算,你要跟谁相亲也跟她没关系。她甚至都不介意我们两个继续相亲,她说了就算我们相亲订婚了也跟她没关系,到时候她会主动离开。”
梁文凤知道肖秉文这番兴师问罪就是为了张婉如,是给张婉如撑场子的,那她就让他知道张婉如的态度,如果张婉如已经跟他说过了,那她说这番话发泄一下也行,如果张婉如没说过,那正好,也给肖秉文找找不痛快。
不过听到这话肖秉文倒是没太大的反应,转身离开了。
肖秉文离开之后梁文凤呆了许久,随即重重在旁边沙发上一坐,眼泪哗啦啦就往脸上滚。
真的太过分了,梁文凤觉得又丢脸又委屈。
肖瑜叹了口气,他走上前劝道:“姑奶奶别哭了,谁惹你的你对着他哭,对着我哭没用。”
肖瑜这话一落梁文凤眼泪珠子落得更大颗了。
张婉如晚上起床上厕所,路过客厅时感觉沙发那边有动静,仔细一看,就见沙发上坐了个人影,空气中有火星子明明灭灭,是那人在抽烟。
张婉如吓了一跳,适应了黑暗看清那人是肖秉文后,她诧异道:“你还没睡?怎么不开灯?”
“抽根烟就睡。”
张婉如点了点头,察觉到肖秉文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不过没开灯她也看得不太清楚。
“早点休息。”
丢下这句之后她正要离开,却听肖秉文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
张婉如知道他是指梁文凤找她的事情,说白了这事儿其实也跟他无关,当时确实有些生气,不过后来觉得自己气得莫名其也就算了,她道:“没事。”
张婉如离开,肖秉文将烟头摁在烟灰缸中,周围就彻底陷入黑暗了。
周一,张婉如开始做兼职,是一家国外品牌的专卖店,在柳城的惠阳百货公司,晚上下班已经九点半,出来还能赶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去。
张婉如从百货公司出来,正要去对面赶公交,骤然听到有人叫她,张婉如看过去,就见肖秉文正站在车边。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上车。”
想着他平日里要在书房忙到很晚才睡,这么忙的人还特意挤出时间来接她?张婉如坐上车,目光复杂看了他一眼,“我可以搭公交车回去的,你工作一天了,应该早点休息。”
“没事,正好出来透口气,最近这边治安也不太好。”
张婉如又看了他一眼,治安不好,是怕她有危险吗?以他们的关系他完全没必要如此周到的。
张婉如突然想到肖秉文的周到也不是这一次,还记得她在肖家养胎时,那时候是冬天,南方的冬天很冷。张婉如喜欢呆在屋子里不出门,肖秉文怕她冷,给她装了两个热水袋,她不搭理他,他也不说话,就把暖水袋放在她怀里,隔一会儿又来给她换一次热水。
那时候她也不在意,骤然的意外让她对一切都是空洞冷漠的态度,所以对于肖秉文的周到她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回头看,那时候的冷漠就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怎么会是理所当然呢?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