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的头颅是忠诚的表现,双手奉上的一切是对神明的侍奉。
那在外称王称霸的恶狼,在他的脚下只是一条乞求施舍的忠犬。
“这听起来很不划算。”
简汀轻踢顾语安的膝盖,让他再低下去一点,仰视着自己说话。
他从公司回家只需要几分钟,而顾语安从顾氏想到简汀的公司楼下,来回起码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顾语安不会忤逆简汀的要求,尽管这代表了一种彻底的臣服,仍然再次屈膝,轻声说:“能见到你,我觉得已经很划算了。”
这个角度顾语安能看清简汀脸上没有瑕疵的皮肤与泛着一点点水光的唇色。
可下一秒是简汀居高临下说出的话语:“没说你,是对我不划算。”
顾语安呼吸一滞。
“顾语安,我为什么要在那几分钟见到你?”简汀用力扯动顾语安的头发,微微抬起下巴,眯起眼睛俯视着,语气淡然道:“……那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太美了。
在本该是心惊胆颤的氛围里,顾语安却如同凝望着自己的信仰,头皮被简汀扯得疼痛,他仍痴迷的望着简汀,沉浸在简汀忽冷忽热的对待。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哪怕顾语安知道自己正在被简汀一步步驯服,逐渐弯下自己的膝盖,也无法拒绝永远在自由中肆意舞蹈,无法被定义在框架中的简汀。
简汀或许在某些方面拥有脆弱和敏感的自卑,但他也同样拥有强大与迷人的自信,这种矛盾感,恰恰构成了这种独一无二的真绝色。
为简汀献上所拥有的一切,是顾语安心甘情愿的。
“……哪怕只有几分钟,被背着抱着也总是要轻松很多的。”
“那是便宜你了。”简汀松开了手,追问道:“而且,这样就想收买我?”
顾语安执起简汀的左手,轻吻在手背上:“……我知道你创立公司最开始的初心,当初离开本市时被迫关停了。”
简汀睫毛轻颤:“你想说什么?”
“在你走之后,我独自重启了那个项目,如今已经有了具体的成效。”
顾语安又吻在简汀的指尖,遗憾道:“原本带你去喂海鸥那天,就想要送给你,没想到……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用这个讨个赏赐?”
“你……”
简汀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这并不是单单消耗财力就能办成的事情,简汀起步那两年深有体会,顾氏虽然是最后一道隘口,但想到达隘口需要的何止是一时半会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