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霍大夫就问:“你头疼多久了?”张三叔立马道:“霍大夫您神了!我媳妇儿就是被这头疼折磨着,已经一年多了!刚开始一个月疼一两回,也没在意,后来疼得次数多了,郎中也看了几次,吃了好些药也不见好,现在隔个天就疼,疼得她直撞墙。后来看郎中就没人说好了,都说是疑难杂症不好治。我这也是带着她来找您碰碰运气,看她疼得厉害我也跟着难受!”张三婶子是个话不多胆子小的人,尤其得病以后被那些郎中说的已经心如死灰了,早就不抱期望自己能好,她从进来就没说话。但见这位霍大夫一开口就说出来自己的病症,眼神中抱着一丝期望看着霍大夫。霍大夫对张三婶子说:“你这病吃药治标不治本,没什么用,那些郎中说的不全对,其实本来不大严重,只是拖的久了有些麻烦。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先给你针灸,然后在开个方子。”听到霍大夫这么说,张三婶子立马流下了眼泪,她头疼的时候无数次想寻死,但都为了孩子忍过去了。哭了好一会儿才道:“霍大夫,我信您!您救救我,我孩子还小,我还想活着看她们长大!”张三婶子家有俩个孩子,姐姐叫小梅,弟弟叫毛毛,见母亲哭,也跟着哭起来了。张三叔也红着眼圈说:“别说不吉利的!霍大夫都说了不是大问题,一定会治好的。”屋子里的人也都跟着动容,张三叔对媳妇儿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好,张三婶子也是个温柔的人,俩人平日里都与人交好,人们都希望张三婶子能好起来。张三婶子这才止住了眼泪,霍大夫让她平复情绪,然后就让她躺在炕上,开始为她在头上施针。张三叔这时从怀里摸出一个很旧的钱袋子,颤抖着手从里面把所有的钱都倒在手掌上。有一两点小的可怜的银锭子,其余的就是些铜板,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二两多点。他捧到霍大夫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霍大夫,我也不知道您施针需要多少诊金,这是我目前所有的钱,您看一下够不够?要是不够我现在就回去卖羊!”张三婶子一听丈夫说要卖羊,立马挣扎着就要起来:“不能卖羊!再卖了羊家里就什么指望都没了!都怪我!不该得这个病!掏空了家里啊!张三,你把我休了吧!我回娘家去,我不治了!”张三叔看她头上已经扎了几根针了,立马把手里的钱放到炕上,流着泪上来摁住媳妇儿让她躺好。说:“你要气死我啊!你给我生了俩个娃,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穷!我要是因为你病了就要休了你!那我就不是个人!明天就是砸锅卖铁我也给你治!你要再说不治了,我就先去死!你信不信!”张三婶子被丈夫的话唬住了,不敢再说话,二人就这么对视着抽泣。虽然结结实实吃了一碗狗粮,但江素确实有些感动。在这个年代像张三叔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不多,不要说这个年代了,就是在现代也一样,妻子或者孩子得病以后,抛妻弃子的男人都多的是。当然也不限于男子,同样的情况,也有部分女子会选择离开。她心里已经萌生出了要帮他们一把的念头,毕竟疼媳妇儿的男人运气一般都不会差的。霍大夫见这二人哭上了,但这个病人头上还插着针呢!本来就不该乱动,立马急道:“哎呀!我现在不要你们的诊金!一会儿开了方子,药你们也爱上哪抓上拿抓!但是现在不要在动了!在动出了事儿我就不管了啊!”夫妻二人立马止住了哭声,不敢再动了。不一会儿村里人就都知道霍大夫在给张三婶子看病呢,院子里又乌乌泱泱来了一群人看,都想知道这霍大夫到底有没有外面说的那么神。霍大夫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在意。约莫着差不多了,就开始拔张三婶子头上的银针。他让江素拿了一块儿干净的布来在张三婶子头下垫着,又让江素在边上看着。等拔到最后一根针的时候,人们都看到随着银针的拔出,张三婶子头顶的穴位跟着流出来一些黑血。众人都瞠目结舌,惊呼声一片,但也不敢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张三叔看着这情况,忙说:“霍大夫!这……这这这!”江素没有出声,她在霍大夫让她拿布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等着霍大夫解释给大家听。霍大夫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开口道:“她这是血逆堵了筋脉,现下放了血就好多了。”张三叔听完又看着妻子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