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琦想叫住他,可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略微踉跄的走向门口,打开门出去,她的鼻子微微发酸。邢方译会亲她,是她在粉上他以后肖想过无数次的。可那只是她自己的幻想世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心里模拟这个过程,当这一切真实的发生了,她的脑子反而像一团乱麻。不知所措,毫无头绪。她知道正常的成年人有生理需求很正常,更何况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躺在一张床上,没有点想法反而奇怪。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即使他们已经朝夕相处这么久了,每天待在一个屋檐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连对方早上不洗脸的样子都见过了。可在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爱豆是她如何努力都不可能企及的耀眼星辰。刚刚的一个吻,打破了她为自己和爱豆造就的梦幻世界。清醒以后,惊慌多余喜悦。尽管主动的不是她,她还是卑微的觉得,自己觊觎了爱豆,还成功的与他拥抱、亲吻,就是心怀不轨,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曲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总之在她清醒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脑子里想来想去都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以及邢方译晚上睡在哪儿,明天见面又该怎么面对他。翌日清晨。曲琦被闹铃叫醒的时候,沈丹萍正好敲门进来,一脸笑容地看着她,“昨晚睡得好吗?”混沌的脑袋在一瞬间清醒,朦胧的睡眼飘忽着不敢看她,“挺好的。”沈丹萍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笑了笑说:“赶紧去洗漱吃早餐吧,小译在客厅等你呢!”爱豆在客厅等她吗?一想到昨晚他深情款款的问自己“我可以亲你吗”,她就一阵头皮发麻,恨不得窝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不出去了。可是这并不现实。曲琦抱着认命的心态下了床,叠好被子,洗漱完毕,怀着忐忑的心情,背着包下了楼。昨晚留宿的人一大早就都走了,连邢策也早早去了公司,客厅里除了陆老爷子,邢方译,沈丹萍以外,还有舅舅陆丰一家三口。见曲琦下来,几个人互相招呼着上了餐桌,而她直接被安排在了邢方译旁边。桌上的早餐很丰盛,包子、油条、豆浆、牛奶、杂粮粥、鸡蛋饼等等。曲琦乖巧地坐着,连余光都不敢去看身边的人,有些拘谨的拿着筷子夹着自己面前的包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刚刚她从楼梯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邢方译,对方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之后的注意力也没再放她身上。很明显,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即使在家人面前也少言寡语,完全猜不到他内心在想什么。曲琦心里有些难过,仿佛看到了第一次在两家人聚会上见到时,陆老爷子提起娃娃亲,他那抗拒又反感的样子。明明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已经相处得那么融洽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就把一切打回解放前。沈丹萍和邢方译的舅妈赵莲清闲聊了两句家常,注意力落在了闷不啃声,低头吃饭的小两口身上。她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笑着给曲琦夹了块鸡蛋饼,“琦琦,别光吃包子,尝尝鸡蛋饼,我早上跟林阿姨学着做的,看看过不过关。”曲琦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一块饼落进了自己碗里,礼貌地回应,“谢谢阿姨。”话音落下,她咬了一小口尝了尝。另一边不明状况的赵莲清笑着道:“琦琦啊,虽然说你和小译婚礼还没办,但领证也有段日子了,怎么还叫阿姨呢?是不是该改口了?”一家子的视线随着这句话落在曲琦脸上,沈丹萍更是满脸期待的样子。邢方译虽然没有什么动作,手上的筷子却是一顿。曲琦平常在自己家就最怕应付热情的亲戚,如今面对完全不熟的邢方译的亲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何况改口叫别人的父母爸妈,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该怎么做?要叫妈吗?饭桌上安静了三秒,一直沉默着的邢方译突然开口,“等办婚礼再改吧!”声线冷冽,语气极淡,却让人不容置喙。陆老爷子将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也跟着道:“改口不着急,领证都随随便便了,改口总得要有个正式的仪式,听小译的,等办婚礼再说。”沈丹萍也看出去曲琦的为难,笑着搭腔:“你外公说得对,改口这事儿早一点晚一点都没关系,何况我改口费都还没准备好呢,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