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这臭老天要这么对待咱的主子,主子虽然脾气臭了点心肠狠了点做事疯了点,对待我们一直都是好的,主子亲眼见到先皇后去世就罢了,还要让主子患上劳什子心病,只要一遭到什么大刺激,就会发病!”
厉随愤愤不平。
厉轻却是一愣,“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主子脾气臭心肠狠……”厉随也愣愣地回。
厉轻皱眉打断,“不是这句,最后一句。”
“只要一遭到什么大刺激,就会发病啊。”厉随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对了,就是这句。”
厉轻却是一改刚才沉重之色,“明明殿下他虽说在先皇后去世的那一年里,时不时发病,但是自那以后,几乎也很少发病了。
但偏偏,最近,我们从平安镇来到嘉城的这一路,殿下不仅整夜睡不着,不然就是梦魇惊醒,前两天,殿下还因为半夜发病,砸东西的时候,着凉发烧了,昏睡两天,刚才才清醒,结果清醒之后还是在发病,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厉随不想听厉轻卖关子,催促他赶紧说。
“说明一切根源,在于平安镇,哦不,确切的说,是那个欺骗了殿下感情的穷书生!”厉轻说着,语气有些发狠,眼里戾气一闪而过。
“所以,只要我们让殿下忘了那个人,或者不要让殿下再在意那个人,就大大消减了殿下此刻的发病程度。”
“……”厉随沉默。
吸引了厉轻的视线,“……你想说什么?”
厉随语气有些不太确定,“就是,我刚才不是出门联系了一下其他人么,然后……好像看到了那个书生。”
“什么?!”
“不行,为了殿下身体着想,我们必须隐瞒这个消息,你是在哪里看到的他?”厉轻连忙问,让厉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徐闻他在怡颜楼……”厉随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忽然被一把打开。
“谁是徐闻?”
声音极淡,没有一丝起伏,让两人齐齐僵住身体,不敢回头。
少年靠在榻上,墨金色丝锦袍耷在榻的边沿,脚底下尽是遍布各地的碎瓷片、凌乱至极。
黑漆的眸光,落在前方,“孤如今记忆混乱,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恢复,你们确定,所说的一切非虚言?”
厉轻和厉随单脚跳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能勉强落脚的地,就听到坐在一片凌乱之中的殿下不咸不淡的声音。
两人连连点头承诺并非假话。
而事实上,他们的确在刚才得知主子又又失忆的时候,是想隐瞒那穷书生的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