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卡在梁行野腰上,不断擦动,又使劲撑开他身体。“宁宁,换气。”梁行野吻得太用力,鼻腔仿佛失去了作用,池宁心跳极快,憋得几乎要哭出来,慌乱地推他,却无济于事,只摸到一手结实的胸腹肌肉。又硬又烫。他对上梁行野的眼神,有些害怕,往后磕他的手掌。梁行野终于放开了池宁,抵着他额头,缓了须臾。池宁双腿发软,松松挂着,他搂住梁行野脖子,有点喘,“我没办法呼吸了。”怕吓到池宁,梁行野把欲望强行压下,跟他聊闲天似的说了会儿话。池宁肚子倏地咕噜响,将冷却的旖旎氛围再冷却。“饿了?”梁行野蜻蜓点水吻他,“先回卧室,待会儿我让阿姨送吃的。”手一托,抱着他拾级而上。池宁脸上的温度未降,心里也发烫,像有把火在燃烧,他看着梁行野,突然开口:“那个沈嫣然好漂亮。”梁行野笑出声,故意说:“她啊,确实算漂亮。”“你喜欢她那样的?我看到你们一起吃饭。”池宁垂下眼睛,不太高兴。梁行野转动手腕,开卧室门,“不喜欢,宁宁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你是男的,我就喜欢男的,是鱼,我就喜欢鱼。”池宁反驳:“你本来就喜欢鱼,我以前天天看你吃鱼,吓死我了。”“鱼肉很嫩,”梁行野抱他上床,指腹蹭过他的唇,“你也好嫩。”一咬就破,再用力点,会化掉。池宁跪坐在床边,仰起头,额上沁出了汗,认真道:“你亲了我,沈嫣然就不能做你的新娘了。”“我跟她不熟,吃饭是谢辛邀约,以后不会再见面。”“那你奶奶说……”梁行野弯腰,平视他:“宁宁,你记住,我的伴侣,只能由我自己选择,更不需要被其他人承认。”池宁看了梁行野一会儿,探身,亲他下颌,“你选择了我。”“是你选择了我。”在池宁看来,这两者并无区别,他看向门口,等阿姨送夜宵。阿姨就地取材,做了份清淡的汤品小肉丸。大骨汤里,肉丸个个精致饱满,混着葱花和切得细碎的菠菜,热气腾腾。池宁饿了,连汤带肉丸吃了个干净,心满意足地去洗澡。他离开时穿过的睡衣团在衣柜,阿姨忘记清理,放久了产生轻微异味,池宁满柜子都嫌脏,便套了件梁行野的上衣,又翻出条沙滩裤,不伦不类地凑合着穿。睡前,池宁钻进梁行野怀里,脸压着他锁骨,跟挂件似的。离开这里不到半个月,池宁却觉得过了许久。他想念梁行野,想了无数遍。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愈下愈大,敲击玻璃发出的沉闷声响,伴随树木枝条的摇曳声,越过窗台缝隙,进入卧室。屋内留了盏床头灯,他们相拥着入眠。池宁在玩梁行野的手指,听着雨声,忽地回想起九月的台风天。他问:“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很凶地掐我下巴,问我从哪儿来的。然后顶着台风,把我扔进大海,说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不会把你留下!”梁行野笑着纠正:“我没吼你。”“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但你超级凶,骂我‘不准舔我!’‘不准抱我脖子!’‘我在你面前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你今晚给我睡浴缸!’……”一字不差,调子也像,就是拔高的喊声快盖过外面的风雨声。梁行野将池宁揽紧,一下一下拍他后背,“我真的没有大声吼你。”然后诚恳认错:“是我不识好歹。”“你非得送我回海里,我以为要去当小乞丐或者流浪汉了,穿得破破烂烂,在街上捡垃圾吃。”梁行野就笑,“小乞丐好可怜,在街上捡垃圾吃。”“但你开车跟上了我,”池宁在微光中凝望梁行野,“你一直对我很好,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永远都在保护我。”“以后也会这样,”梁行野低头吻他发顶,“好了,睡觉吧。沙滩裤宽大,有个线头若隐若现,磨得池宁睡不着,他爬起来,翻找床头柜里的小剪刀。线条在后腰,梁行野怕他笨手笨脚弄伤自己,连忙接过给他剪。池宁放剪刀回去时,发现底下有张老旧的全家福。背景在梁家的观赏亭,四周垂着薄纱,在微风中摇摆。周纭和梁佑江都很年轻,梁行野站他们中间,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穿着衬衫工装裤,表情不耐烦,像问题小孩。池宁拿出照片,比对梁行野的脸,惊叹道,“你好酷。”梁行野扫了眼,忘了什么时候拍的,也忘了什么时候放在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