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不可一世。谢辛看着坐在车里发消息的罪魁祸首梁行野,心想,要不是梁行野生意场上一如既往地运筹帷幄,自己都要怀疑他沦为了沉迷美色的纨绔之流。大门开着,以往成群的保安只剩一个,谢辛随意撇了眼,慢步走进岑家前院。刚经过花圃,撞见神色慌张的保姆,谢辛蹙眉,询问道:“诺诺呢?”保姆像见鬼一样惊慌,手指搅在一起,结结巴巴:“少……少爷……”谢辛沉声:“我问你诺诺呢?”“不……不见了。”谢辛当即冷下脸。与此同时,铃声响起来。一接通,岑明森的话又快又急,“小辛,你到前院了吗?诺诺出事了。”谢辛心猛地提到嗓子眼,随后的那句“池宁猥亵她”如冰凌扎进他脑海,把他炸得四分五裂。气血上涌,脑子嗡嗡不停,羽绒马甲和水杯被甩落在地,他三步并作两步,疯狂往岑明森说的地点奔。冷风如刀,刮过他脸颊,刻在骨子里的矜持和教养被抛到脑后,谢辛踩着花圃抄近路,手撑围栏,一跃而过,冲进后院,大力踹开尽头的教室门。他一眼看见趴在桌上揉眼睛的谢诺,抱着兔子,呆呆的,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旁边岑明森抓着池宁,紧紧压制住。岑明森听见声响抬头,焦急痛心,“小辛,诺诺玩累了在教室睡觉,我想去关灯,发现池宁伸进她衣服里摸她……”轰地一声,震得他耳鸣,谢辛胸口揪着痛,抄起挂墙上的吉他。池宁被紧摁住,被污蔑的震惊悲愤未减,他刚被岑明森从佣人房拖到教室,就见谢辛气势汹汹冲进来。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他被捂住嘴没法辩驳,更没法反抗,眼看谢辛拿吉他,惊恐得瞳孔放大。下一刻,吉他被一只脚踹开,“砰”地甩到地上,谢辛趔趄着往后倒。那一脚用力过猛,吉他拦腰折断,四分五裂坠落在地,梁行野把池宁护到身后,冷下脸扫视岑明森和谢辛,“你们干什么?”他接到没头没尾的电话,急忙往教室赶,路上望见狂奔的谢辛,预感不对劲,加速跟上,还是慢了他半步。一进教室,发现池宁被岑明森压在桌上,衣服乱糟糟的,脏得像在泥地里打过滚,而谢辛怒火冲天地拿吉他。谢辛吼道:“让开!”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岑明森神色如长辈般担忧焦急,重复刚才的话。“不可能,”梁行野斩钉截铁地说,“谢辛,你冷静一点。”“冷静?换你你他妈能冷静吗?!”谢辛青黑着脸,恍若黑云压境。他猛烈爆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气力禁锢住梁行野,然后转向岑明森,“岑叔,帮我弄死他。”不等岑明森有所反应,梁行野眼神凛冽,狼一样盯住他:“你动池宁试试!”谢辛只练过基础的防身术,爆发力转瞬消失,梁行野反扣住他双手,强行逼他冷静下来。谢辛气疯了,怒吼:“梁行野你……”他们的动作冲突发生在短短几秒。池宁东躲西藏了一晚上,又被半拖半拉弄进教室,心绪混杂几乎全线崩溃。谢辛被困住,岑明森不敢动手,他终于得到机会发声:“我没有!”他腿软手也软,早已精疲力尽,脸上还疼,颤抖着声音,把今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叙述了遍。又拿出手机,“我拍到了视频,但被岑明森删了……”岑明森满脸不敢置信,指着池宁,痛心疾首:“你竟然拉老师下水,不怕遭天谴吗?”“先不说我删没删,”岑明森气极,“我就问你,你有什么证据?”他表演得过于真实,连池宁看着都觉得他无辜。池宁不让自己露怯,压下委屈,也指着他,大声反问,“那你有证据吗?凭什么你说是我就是我?!”岑明森看向谢诺,谢诺被接二连三的刺激场景吓懵了,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睛,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岑明森循循善诱,嗓音温柔:“诺诺,你睡着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有人摸你吗?”梁行野冷声,“岑明森,诱导污蔑……”谢辛打断他:“诺诺,你说。”“我不记得了,”谢诺一眨眼,豆大的泪珠滚落,“我在睡觉,好像……好像是有人摸我。”谢辛红着眼睛,手上青筋暴起,硬是挣脱了梁行野的手臂,看着池宁的目光玩命似的凶狠。梁行野眼疾手快把池宁往后拽,“诺诺,你看清谁摸的吗?”“我不知道。”谢诺害怕地抱着兔子,眼泪还在往下掉。一边是和小叔交好,外表随和儒雅的岑明森,一边是印象极差,曾几次三番撞见过和他妹妹亲密互动的池宁,谢辛内心偏向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