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晚冲出了车,跑进院子里,见房门大开着,那人正在往外搬东西,她上前抓住对方的胳膊:“这的人呢?”
房东被吓了一跳,回头没好气地瞪着她,但看着她脸上真真切切的焦急,没有发作:“你说的是那个租客?今天一大早刚退租。”
曲晚:“她去哪了?”
房东继续收拾着东西:“那就不知道了。”
曲晚晃了晃,转身跑出了院子,回到车上,一脚踩下油门,只留下一阵疾风。
“碰!”车门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曲晚抬头望着漆黑冰冷的窗户,心一下沉到了底。
她回到家中,没有开灯径直就往屋里走。
“云芷你回来了吗?”黑暗中的声音沙哑又颤抖,轻极了,充满了小心翼翼。
像是知道答案又不死心的自欺欺人的试探。
空气也静得窒息,轻声的询问如沙粒入海,没有回应,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她缓缓地在沙发坐下,动作迟缓机械,眼中是强烈的悲苦和茫然。
同一个问题,曲晚不敢再问第二遍,她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一动不想动。
最想让其罢工的脑子,却无时无刻地转着,不肯停歇,不肯在这个静得残酷的夜晚,放过她哪怕片刻。
曲晚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上楼,她想将脸深深埋进被褥,靠着上面云芷残留的气息喘气,让自己不至于窒息在这空荡里。
我的向日葵生病了
曲晚走向床,手撞到了床头柜,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到了床底下。
曲晚像个木偶一样呆站着,许久才反应过来似的,目光下移。
手机,不能离开,云芷打电话,会接不到……
她缓缓地蹲下,将手探到床底去摸寻手机。
指尖不经意间扫到了什么,但一定不是手机,那东西估计还没指甲盖大,小小的一片,像是电池纽。
曲晚将那东西取出来,放到掌心里,借着月光,视线慢慢聚焦,掌心中的东西逐渐有了模样。
那是一枚小小的药片,乳白色,心形的,上面还印着一个灿烂的笑脸。
在孩子眼里,这会是甜甜的糖片。
脑子一下失去工作的能力,有序的零件被重锤砸散,散作杂乱的一团,无法拼凑。
这东西曲晚认识,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记忆中一处极其不起眼的角落,没有引起过她的任何注意。
但这一刻,强烈的聚光灯照射在那处,让最微末的细节都变得清晰。
她再也无法忽视,曾经高傲冷漠的视线被牵引着落下。
“你睡多久了怎么还睡?都这个点了,那我出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