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娆将一个精致的灰色兔子玩偶交给宋南星。玩偶只有半个拳头那么大,毛茸茸的,做成了背包挂饰的样子,平时挂着背包上也不会引人注意。
宋南星接过来:“你不是说索托密修会的人在追杀你吗?你孤身一人去荒野遇见他们怎么办?”
“之前躲来桐城只是觉得有点烦,实在没办法正面对上了,我也有保命的办法。”景娆无所谓地笑了下,殷红嘴角翘起,眼底有几分冷蔑。不过大概是看宋南星担心,她又多解释了一句:“不过索托密修会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烦过我了,也许是觉得一个叛徒不值得这么大动干戈,你不用担心。”
宋南星眉头舒展开,真心实意地说:“嗯,那你保重。如果有机会,我带小月亮去看你。”
他的朋友不算多,先是周悬主动进入了梅尔萨斯生死不知,接着是楚队出事,如今景娆也要离开,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物是人非的怆然。
景娆点头,神色洒脱地说:“不用送了,我今晚就出城了,你也保重。”
宋南星送她出门,等人走了,他捏着那只兔子玩偶出神。
见他一直盯着灰色兔子看,沈渡皱了下眉,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那只灰色兔子:“你喜欢这种兔子?”
宋南星没察觉,说:“没有,只是在想景娆说的话。”
沈渡捕捉到了关键词,还没舒展开的眉毛又打了结:“不用担心太多,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
宋南星还在出神,没注意到他微妙的情绪,摇摇头说:“不论去哪里,桐城对我总是不一样的。”
以前是因为寻找妈妈的执念,现在虽然已经知道真相,但他还是留恋这里的一切。
宋南星没有让自己沉溺在伤感里太久,他收敛了思绪,关心起了眼下最为重要的问题:“景娆说桐城要清查神眷者,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桐城大学的老师应该和收容中心一样,也算是体制内的能力者?”
“如果没有,我记得收容中心也有相关的制度,你可以作为我的家属登记。我记得材料很简单,带上身份证,然后有工作的需要提供工作证明……我们抽个时间去一趟中心办手续就行。”
宋南星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发现沈渡忽然不说话了,不由看向对方:“你怎么不说话了?”
沈渡:“……”
宋南星疑惑地看着他。
沈渡缓缓说:“我没有身份证。”
宋南星:“?”
他满脑袋问号:“你不是在桐城大学任教,没有身份证你是怎么入职的……”
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某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在桐城大学当老师?”
现在仔细回忆一下,宋南星发现自己在桐城大学见过沈渡的次数并不多。虽然沈渡带他用老师的身份进过一次桐城大学,后来两人在学校闲逛时,也有学生跟他们打过招呼。
但沈渡并不是一般人,动用能力并不是做不到这些。
最主要的一点是,沈渡即便是作为大学老师,也是在太清闲了。
之前雨季停课的时候不说,就说雨季结束之后复课,沈渡好像也大多时候都在家,甚至能一日两餐给他做了饭再去上课。
以前宋南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并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但现在却怎么想怎么觉得可疑。
沈渡在他逼视下,难得有些避开地垂下了眼睛。
“……”
怀疑成真,宋南星笑着说:“我们如果要继续交往下去,有什么误会,还是及时解开比较好,你觉得呢?”
沈渡:“……”
虽然宋南星笑得非常心平气和,但沈渡直觉对方好像有点生气了,于是飞快坦白:“都是假的,我只是短暂改变了部分人的认知,伪造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