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太后。”
殿内气氛有一瞬间诡异,谁也没开口说话,片刻后,还是太后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程皎皎起身,但还是没上前。
潘太后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揉了揉额头:“你前几日给哀家的药很有用,多谢你。”
程皎皎:“太后言重了,能给您分忧便是最好不过。”
潘太后的眼神一直在打量她,闻言忽然笑了笑:“三年没有和你相处了,你的性子的确收敛了很多,可是这三年过得不好?”
严炔眼睫微动,余光看向殿下那抹身影。
程皎皎也笑了笑:“承蒙太后挂念,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不好,只是宁州苦寒,的确磨了磨心性,跟着我师父学医的时候也懂了很多道理,只能说世事无常,这人也是会变化的吧。”
“是么。”潘太后又笑了笑:“你今年十九了吧?”
“回太后,二月生辰。”
“那倒是了,大姑娘了,性子成熟些也是正常。现在天下安定了,你之前吃得苦也算报了,后面可有什么打算?”
潘太后问出这话时,程皎皎都能感受到大殿上好几双眼神看了过来,她心中苦笑一声,极其阵重地给太后行了个礼。
“陛下仁善,我父王既已归顺,我便也是怀州的子民,臣女没什么打算,只盼着太后身体康健,待过些时日臣女能回蜀州,和家人团聚。”
潘太后听完,一直紧绷着的脸色总算是有所缓和。
“这是应该的,哀家准了。”
卫梓瑶强忍住心中的喜意偷偷看了眼严炔,男人一动不动,身影如同雕塑,程皎皎再次行了大礼:“谢太后恩典。”
落网
给太后医治结束,又已经到了深夜,殿内散发着浓浓的药香,程皎皎收回了阵,问道:“太后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你这手法倒是独门,还有这药熏也是极好。”
程皎皎笑了笑:“那臣女便放心了,太后今日是忧虑过多,日后要多加休息才好能好得快,这熏药还能安神,您平素点着也行。”
潘太后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问:“你这几日住在哪个宫殿?”
程皎皎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余光看了眼严炔。
从程皎皎开始给潘太后医治时,严炔便坐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直到这时才抬眸道:“铜雀台起火突然,儿子将她安置在和宁宫别院。”
潘太后抿了抿唇。
“陛下国事繁忙,程姑娘现在的医术确实了得,不如之后就住在泰宁宫吧,这样哀家的身子也能好得更快些,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