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炔本预带着程皎皎直接进去,谁料,太后身边的姑姑急忙出来在严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严炔眉头渐渐拧成一团。
程皎皎不明所以,但看样子……估计是太后不待见她。
不想她医治了。
上次也就罢了,这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巫师那般说她,又加上卫梓瑶也一定在太后面前说了她逃避之事,意料之中。
严炔回头:“你在这等等,没有朕的命令先别走。”
程皎皎点头:“我知道了。”
严炔大步走了进去,程皎皎心里也有些难过,但还好。
果然,太后在殿内十分痛苦,但不让程皎皎进来。
严炔走上前,语气都有几分无奈:“母亲,您这是作何?”
扶摇夫人和卫梓瑶都在这,潘太后脸色有些苍白:“子淮,不是母亲迷信,但母亲实在不想让你承受任何风险,我没事,你速速派人送程氏女回蜀州。”
严炔脸色微变。
见他不说话,潘太后更急了:“子淮,你就应了母亲吧,你与她已经和离三年,早就没了干系。她如今的身份徒留在此也是尴尬,若是为了我,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我不要她医治,等你宁州事情处理完,咱们再回秦城想法子。”
严炔看了眼卫梓瑶,这回是真有两分责备之意。
卫梓瑶有些心虚地低头。
“母亲,那巫师是贺垣的巫师,糊弄人心装神弄鬼以至宁州覆灭,他的话你也信?”
潘太后要开口说什么,严炔的语气还十分严厉:“从前五州征战,宁州强盛,我怀州每年还要上贡和谈,可不过区区十年,国力衰退,那巫师若真有用,为何不利用巫术使宁州坐拥天下,说不定现在我这个位置,就该是贺垣来坐!”
潘太后脸色突变:“你这是怪母亲迷信迂腐?”
严炔无奈:“儿子没有这个意思,母亲关心则乱,但程皎皎,实在无辜。今日在惠阳殿,那巫师不仅凭白污蔑,还诅咒她三年暴毙,难道母亲没有听到么?”
潘太后哑口无言。
一直站在一旁的小潘氏此时开口,劝道:“陛下,其实太后并不是针对程氏女,而是不想让陛下受到一丁半点的伤害,三年前您和程家和离,在那之后咱们怀州便越发强盛,其实也不是姨母迷信,但是这八字相合之事有时候的确看点命数,不过……”
扶摇夫人话锋一转:“阿姐,陛下说的也对,他和程氏女断然再无可能,那克夫的名头怎么会和陛下有关系呢,对吧?咱们自己心里别有个什么,就当她是毫不相干的人便好了,何必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扶摇夫人这番话说完,严炔眉眼冷意更深,但也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因为太后显然听进去了几句。
“长贵!”严炔额角崩地极紧,长贵赶忙小跑过来。
“宣程皎皎进殿!”
太后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程皎皎很快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