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余的体温化为滚烫的熔岩登时让他抽身弹开,血液冲向脑门之际失声一喊:“妈妈妈妈妈妈的!死人啦————”音调被吓得上下起伏。这声大喊就像油锅被人掀翻倒入火海之中,一时之间,周围路人全都惊叫着逃离,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叫喊终于以压倒之势覆盖音乐冲向房顶!付欣站在推搡的人群间默默凝视那个倒地的男人,压紧的瞳孔间泛着森然寒意,在她倒退一步准备转身就走时,却意外撞进了一个怀抱之中。那种被突如其来的温暖包裹的感觉简直带起了她全身的鸡皮疙瘩,付欣后脊一僵,嘴唇微微张开,在不解的惊讶中转身之时,那个怀抱却骤然消失。肖辰已经站直身体冷静地看着她:“知不知道刚才有多么危险你的警觉性呢?”“?”付欣眨眨眼,似乎还没从那个可疑的怀抱中回神。肖辰面色有点尴尬,掩饰般咳嗽一声,赶紧抓住付欣的手腕就把她往出口拽:“快走!这里不止一个杀手。”付欣这才想起来,刚才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那个不断逼近的陌生人中,才导致了她没有第一时间判断出后方而来的危险。站在门口的马齐东一见二人出来开始喋喋不休:“我的妈呀,姑奶奶您可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卧槽,你要是受伤了,那我肯定得挨骂,早知道今晚就安分一点,不出来了。”付欣摇摇头,又想起了那个一直打不通的电话,兀自拧眉问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马齐东立马:“快别管是什么人了,赶紧走!这里不安全,上车后再说。”杂乱的人群一哄而散,没人注意到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躲在角落看着捷豹驶离齐川路时小小声对着耳机报告道:“还不知道是哪路人,但好像也是来取他们的性命的。”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男人最后结束道:“好的。”东城街本部顶楼内,落地窗前的赵德峰看着按下电话的少年不悦地问起:“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会有另一批人?”少年耸耸肩答道:“这我怎么可能知道?要查只能从那四人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来着手,不过,这可不属于我的业务范畴内。”赵德峰一咬后槽牙,镜片后的眼睛快速略过一道阴狠的光线——插足这件事情的人越多,就说明他们离暴露的可能性越大“我们就这样直接杀回公寓可行吗?万一杀手还跟在我们身后怎么办?”后座的马齐东简直坐立难安,恨不得整个人贴在后车窗,眼睛上安个八倍镜。“要不我们把车开回总部,去找顾老板?”话音一落,前座的付欣和开车的肖辰快速对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周思涌捅了马齐东一肘子吼道:“你他娘的就不能坐在这里稍微安静一会儿?我们不现在正想着办法呢吗!”马齐东顶着来人的唾沫横飞,像朵凋零的野花应道:“好。”肖辰盯着倒车镜,在公路上七拐八拐,偏头向付欣问道:“你怎么看?”付欣左右查看一下路况道:“先兜着圈子吧,真要有狼肯定会按捺不住跳出来的。”“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肖辰忽然问道。“什么?”“你一直在走神。”他道。付欣“哦”了声,回道:“也没想什么”“你在担心对吗?”肖辰忍不住戳穿。付欣呼出口气,还是选择不隐瞒了:“确实有点,但是”“卧槽!什么声音!”车厢里骤然响起马齐东的一声大吼,等他转身从后车窗看清是什么东西时,吓得菊花一紧:“我去,他们来了!”肖辰皱紧眉头:“几辆车?”“呃”马齐东舔舔唇,“没车”前座二人:“?”后座的周思涌咽了口唾沫:“是架武装攻击机。”“!”攻击机降临在城市中心那刻,周围旁系公路的车辆纷纷绕道,几秒功夫,原本较为拥堵的车道登时宛若飓风过境一般一扫而空!原本忙翻了天的六所总局此刻再次接到攻击机袭击马路车辆的消息恨不得当场去世!停车场内江年带着胁迫之意的那句“你还知道什么?”犹在天狼耳边回荡。他平静如水的眸子中倒映着江年的影子,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不急不缓地开口:“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这些资料也只是在深网中无意获得的毕竟,我又不是恐怖分子的孩子。”周围的气流随着话音落下霎时凝固,万籁俱寂的停车场内只有二人交织的呼吸声。胸口点燃的那簇火苗急速跳动两下,江年定定地注视着身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