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夹在里面的小胡同窄的勉强只能通过一个人,最常见的石子小道旁还被挨家挨户的杂货、垃圾堆得走不了路,个别区域被小碎催霸占,一到深夜就举着土枪巡逻。江年押着西索往他那个被称为“临时窝点”的不超过十平的小砖房里一推,再一摔门,隐约都能听见墙壁刷啦啦往下落的声音。狭小都不能称之为简陋的房间中只陈设了一张铁板床和一张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的木质书桌,洗漱用具全部都在唯一能放东西的桌子上摆放得乱七八糟。一进门,他从床下拉出了纸箱,抽出绳索把西索五花大绑后安排在角落一蹲,然后自己爬上了铁板床,连鞋子都懒得脱,两脚翘在床尾的栏杆上,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那边只传来嘟嘟两声电话就通了——“江年,你现在在哪?”七十六号写字楼的八十四层是顾因所在的管理部,她上身一件v字领衬衣,下摆别进及膝鱼尾裙中,夜色微凉下又披了件黑色的西装外套,淡妆红唇,干练的及耳短发,浑身散发着女精英的特有魅力。接这通电话的时候,她正站在一面落地窗前,看着其中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子。江年躺在床上时一手搭在额头上,眼皮合上闭目养神,一手拿着电话靠在耳边懒散地回答道:“还在t国呢。”可能是因为忙了一整天过于疲累,江年原先清朗的声线中夹杂着一丝低哑,听在顾因耳中像是撒娇。她嘴角扬起不自知的微笑,渐渐走近落地窗,离自己的倒影越来越近,抬起手抚摸着玻璃中容貌姣好的脸,声音放轻道:“不是说让你尽快回a国,别忙活那边的事情了吗,来这边有我照看着你会轻松点。”江年“唔”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清,他这人有个毛病,累了一天只要头一挨床,很快困意就会铺天盖地般向他袭来,尤其两眼合上时,脑子里光被“好困”给刷屏了,哪有闲心听顾因那边讲什么。顾因听他小小支吾一声,以为还在摇摆不定,于是又道:“你要是回来我现在给你订机票。”江年有限清醒的神志中捕捉到了“回来”这两个字眼,终于勉强清醒一些,忙道:“不回,这边还没弄完呢。”落地窗前的顾因微微一愣,食指蜷缩一下又放开,随后失落般落下手臂,转身走回办公桌旁,理智回拢后重新恢复公式化语言道:“好吧,你在那边注意安全,事情办完后,立马回来。”江年快困得不行了,见她这话像是有收尾的打算,忙一声:“好,拜拜再见。”顾因还想嘱咐些什么,或者说一些稍稍带动暧昧气氛的话,结果被这一声利索的“拜拜再见”把尽数想说的话都憋回到肚子里了,只好咬咬唇瓣,也照例道:“再见。”两人互相道别,江年也一直没挂断电话,那头只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顾因怔愣地看了眼手机亮着的屏幕,数秒后反应过来,难道这是在等她先挂电话吗?刚刚那股失落感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她重新扬起笑容,有些害羞地撇撇嘴,随后按下红色键,心情不错地收起手机。而家徒四壁的江年已经倒在床上昏了过去,就差发出小小的鼾声。作者有话要说:~☆、chapter8翌日清晨,阳光大好。江年嘴里塞了根牙刷,低头对着角落那人道:“今晚八点见面,开那辆福特赶不过去,我已经订好两个小时后的火车票了,赶紧把车里的货拿出来。”西索蹲在角落,挪了挪脚,脸上浮起一丝不情愿。江年见状,深吸一口气,白沫横飞道:“你不配合也行,我就把你塞进车里,让你和货不求同生但能共死。”呜呜呜呜————绿皮火车穿梭在杂草横生的野地里。“这里面是什么?”江年看着自己威逼利诱从西索那边套来的优盘,略微好奇,他身边没个电脑,否则就登上去一窥究竟了。西索已经有了被江年威胁的觉悟,很快回答道:“一份安插在世界各地毒枭身边的卧底名单。”江年闻言震惊地又看了眼优盘:“那你们是怎么知道这名单在福特这辆车里的?”西索明显压低了声音道:“老板上边有人。”“上边有人?”江年摸摸下巴,似乎在琢磨,完后直勾勾看着对面人:“不会是六所的人吧?”一看西索那傻眼的表情江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我就说巴颂那老混蛋怎么一直没落网,敢情是和执法的人挂上边呢,啧啧啧,虽然他不是我这次的任务对象,但是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也差不多,就当为民除害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