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玄又面上神情一变,思索片刻后,便也就照着上界那以教导弟子出了名儿的青元帝君慈和的模样装了一装。
她也着实有些努力,竟真的叫自个儿的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你这般简直冥顽不灵,日后莫要后悔!”
话音刚落,那四皇子眼中精光一闪,近乎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师尊,徒儿不悔,徒儿决计不悔。”
闻言,玄又抬眼看去,就见他依旧立在原地,身子挺拔,似是杆蒙了尘的银枪。
梨园女子与劝阻
再出主帐时,已是午后,日头明晃晃的洒下,浑身却无半分暖意。
原先面上一派严肃的玄又现下,倒是悠哉的摸出两颗梅子含在口中。
全然没了方才疾言厉色的模样,将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晃晃荡荡的朝自个儿的营帐走去。
走在她身侧的弦锦却是对这事儿越来越上心,“你可还记得四帝子原先那命簿上写的女子?”
“你是说那个皇子妃?”
弦锦摇了摇头,“不是她,是命簿上的那一个。”
闻言,玄又被她说的一愣,细细地想了半晌,这才想起友一凝原先在命簿上所写的女子。
她一口咬碎口中梅子,道:“你是说那甚么承德皇子自梨园中赎回的女子?我记得你先前还怀疑她同洛水神女座下的莲花有关。”
但见弦锦面色凝重地开口:“怕是真的有关。”
她一面说,一面微皱着眉头。
现下,弦锦却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四帝子于谋反一事背后人的心思。
玄又望着她,一时间竟没能摸清她心中所想,便也蹙着眉耐心地候着下文。
弦锦拢了拢衣袖,施施然道:“他不是说了么,自太子暴毙之后便起了谋反的心思。“
“但你瞧,他这黑鹰早已长成,又与燕京传信的路途熟悉,决计不是一日两日便做到的。”
闻言,玄又嘶了一声,“你的意下是,他早在四年前,或是更早,就已在谋划这桩事儿了?”
弦锦抿了抿唇,道:“他竟有此等谋略,定然是等不到如今身处劣势,才真正对谋反付出行动,如此瞧来,那定是是有旁人在他跟前阻拦,或是说劝阻。”
“而这个劝阻,也定是他身边亲近之人,说的话大多都能听进去的。”
弦锦顿了顿,轻咳了两声。
“可你在这已有多日,可曾瞧见,他在边关,手下这样多的将领,哪一个有那个胆子冒着风险去劝阻他的?无非都是来禀报关中近况。”
玄又细细地听完,眉头却未松下半分。
“依你这样说,那这个人,应当是远在燕京,无法跟着他行军,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