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灶坑边,她无比想念自己公寓的大浴缸和热水器。
还有她熟悉的、习惯的一切。
穿过来就被接二连三的事情牵扯住精力,还没来得及多想。
此时夜深人静,身处异乡,孤独感和无助感潮水般的涌了上来。
她张开双臂,抱住自己,就像回到母胎里那样,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安全而隐秘。
江忆脸埋在胳膊里,鼻子再酸也咬牙忍着。
她从来不允许自己哭,靠自己一路走下来的人没资格懦弱。
“娘,你怎么了?”
坠子
就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远处传来糯糯的童声。
玉雪可爱的小男娃站在门槛外,刚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还揉着眼睛。
江忆咬牙转过头招招手,江晗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娘是饿了吗?”
“不,没饿。”江忆勉强扯出一个笑,“阿晗怎么来了?”
“我出来哗哗,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过来看看。”
男娃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关心,江忆心尖颤了一下,犹豫道:“我是说如果,如果娘变了,你会伤心吗?”
这场穿越闹剧里,若论最受伤的,其实是这个孩子。
还没清醒的男娃懵懵懂懂,只觉得是自己惹娘生气,娘不要他了,瞬间红了眼眶,瘪嘴道:“不管你变成要阿晗的娘,还是不要阿晗的娘,你都是阿晗的娘。”
说完,他抱住江忆脖子,饱满的额头贴住了江忆额头:“娘别难过,是阿晗错了。”
也许越纯真越能体会出他人情绪,江忆没想到,来到这边后,第一个给她慰藉的,竟然是曾经避之不及的孩童。
温度从紧贴的额头传过来,心里酸涩地方也熨帖起来。
江忆深吸口气,起身牵着男娃,将他送回锦姨了寝房,然后自己蜷在床上将就了一宿。
她想陪江晗一起睡的,但她怕自己照顾不好孩子。
睡之前,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同样是蹲大牢,沈千离身上没有异味。
相反还有种冷冽的木质香气。就像是一直埋在雪山的竹子,千万年后暴露于世,便散发出尘封的清香,带着无边冷意。
想到自己是在什么情形下闻到这个味道的,江忆翻了个身,将脸掩在了枕头下。
第二天清早,江忆抓住正在喂马的竹寒,诓她给自己烧了锅水,终于泡上了一个热水澡。
可洗着洗着,她发现了个怪事。
为什么这女人身上皮肤嫩白得很,就手和脸颜色深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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