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捧着冒尖的饭碗,心想他傻的还不算太厉害,至少会自己吃喝拉撒,还懂得疼人。
她没看见,锦姨的筷子明显颤了一下。
锦姨道:“我们……我们这就吃。”
她的语气颇为为难,江忆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在看到傻丈夫上桌时,她们的表情都显而易见的变了,好似在顾虑着什么。
甚至于,在锦姨眼睛里,江忆看见了掩饰不住的忌惮。
对,就是忌惮。
江忆心想,难道是怕他像白天一样突然发疯伤人?
难道他以前吃饭都不上桌?
那可不成,傻子也是有人权的好吧。
江忆垂着眼皮道:“谢谢夫君,你也多吃点。”
她这句话相当于承认了傻子的地位,和上桌吃饭的权利。
锦姨转头瞧了她一眼,筷子在饭碗里无意识的搅动。
江忆假装没看到,自顾自的吃。其实语气温柔点效果更好,但这种情形下她做不到。
穿过来后第一顿正经饭就在怪异的气氛里吃完了。
要命的是,阿晗看母亲食欲不错,也不住的往她碗里添菜,撑得她在院子里转了许久。
除了为了消食,也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个房间。
她看傻丈夫去了左边一个单间,偷偷过去瞄了一眼,好像是书房的样子。
竹寒体恤江忆劳累,把一直黏着母亲的阿晗抱走,好说好商量的带回了东厢房。
锦姨收拾完桌子,跟江忆闲聊几句也进了西厢房。
至此江忆才弄懂自己是住在正房的。
就是不知傻男人晚上在哪过夜。
这具身体生育过,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谈不上失身。
江忆也不排斥男人,这一世也想好好体会一下个中滋味,前提是,总得跟心悦的人吧。
她瞬间想出了一百多种拒绝方法。
推开房门,屋子不大,但五脏俱全。简洁的装饰风格很合江忆口味,尤其是一面大大的西洋镜,让她那点愁绪烟瞬间消云散,换成了好奇。
她长什么样子?
从外人嘴里,江忆得知自己是美丽的,就是不知道美到什么程度,跟之前的自己比如何。
于是她迫不及待坐到镜前,仔细端详,越端详表情越是僵硬……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张脸的五官极出挑,尤其是一双眼睛,不算非常大,眼梢微微上挑,波光流转间不经意透露出的的风情令人心醉。
鼻也挺下巴也翘,一张嘴长得跟花瓣似的,但就是……
但就是……江忆差点心肌梗塞。但就是这张脸的肤色,怎么是黄黑黄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