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劳烦管家了。现在,夫君,你来抱住我。”
傻子依言行事,抱江忆却没那么紧。一是因为江忆瘦弱,二是因为江忆比傻子矮了足足两头,头部只到傻子胸口。若要像刚才那样使劲抱,怕是要当场闷过气去。
这一抱,围观百姓看出了点端倪。
小绣娘在傻丈夫怀中,两手尽力往上举,举到最高处,指尖只能摸到他脖子最下面那节突出的锥骨。
江忆又叫他躺到担架旁边。张老爷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不止身子比傻丈夫长,体型也很是魁梧,比他大了足足两圈。
这说明,在案发情形下,江绣娘压根连他的脖子都碰不到。
那又何谈插根绣花针?!
县令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张夫人也拿下手帕,看着江忆没再嚎哭。
江忆缩着肩膀,捏着衣角,目光一一扫过百姓。
看着她委屈隐忍到极致的姿态,百姓们忍不住为她请命:“江绣娘是冤枉的……人不是她杀的。”
“对,不是江氏做的!”
“请大人仔细查探!”
“还好人一个清白!”
“肃静!”县令拍了下惊堂木,站起身指着江忆,“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你有其他手段!”
这还说明不了什么?江忆心知,他已经开始强词夺理了。
但脸上依然是委屈的表情,转向八字胡道:“请问管家,张老爷昨天去了之后就与我纠缠在一起了,对吗?”
刘管家没想到她说话这么不害臊,撇嘴道:“是……”
「好。」江忆颔首,“大人,在这种情形下,我哪有时间去往银针上淬毒?”
没等县令说话,刘管家冷哼一声:“你肯定提前准备好了。”
江忆不置可否,分花拂柳踱到仵作身前:“若我没记错的话,银能解毒,对吧?”
仵作答:“是。”
“为保证毒性,提前多久淬银针为好?”
“不超过一炷香。”
“谢谢。”江忆道,“大人,众所周知,张夫人对张老爷管教很严,张老爷只能趁夫人不在时出来偷食。我一个小妇人,又怎么能算得准张老爷什么时候会来,而提前准备好呢?”
“这……”县令张张嘴,眼珠子急转,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滚落,“那你说,凶手不是你,还能是谁!”
“大人莫急。”江忆看着刻薄脸:“方姨娘,你昨天是从何处得知张老爷要来找我的?”
刻薄脸没想到她会问自己,下意识道:“刘管家告诉我的。”
“从你去到门被撞开,铺子里还进出过其他人吗?”
“没有。”
“这么说来,事发时铺子里只有我们三人,并且没再进出过其他的人。如果凶手不是我,那就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