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哈……”打更的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呼吸不上来,张嘴跪在地上,发不出任何声音。
哮喘?
钟九有这病,没想到他的后人也会有。
毛守正赶紧从窗口跳下去,接住打更的,将他扶到一边靠墙坐好,确定他口中无异物后,解开他的纽扣透气。
毛守正会治鬼,但对钟九这病束手无策,得赶紧找专业的大夫为他看一下,否则小病变大病就不好了。
毛守正向四周望去,若非僵尸视力好,还真是一点也看不清。黑灯瞎火的,而且这新月镇的格局与百年前完全不同,以前的医馆也不见了,去哪里找大夫呀!
“谁?”江兮云将头转向黑暗处问道。
“钟意,你怎么了?”
黑暗中出现了一位老爷爷,白发白须,戴着灰色帽子,身上挎着一个木箱,正惊讶地看着被毛守正锁在怀中的钟意。
毛守正:“他犯病了!”
老爷爷听后赶紧蹲下身来,将身上挎着的木箱放到一边,从里面拿出一株草药,放在钟意鼻子下边。钟意吸了几口后脸色慢慢恢复,呼吸也变正常了,只是还昏迷着没醒。
“医馆就在附近,你们……”老爷爷看了毛守正和江兮云一眼,虽不认识两人,但看着都不像坏人,于是继续说道:“麻烦两位帮忙将钟意扶起,随我去医馆。他前几日配的药,一直没来拿,还放在我那呢。”
毛守正笑着说:“诶,多谢老人家!”
老爷爷皱眉撑着腿站了起来,毛守正见状立刻上前将他扶住,“老爷爷,我扶你过去吧!”
这老爷爷身上有一股药香味,不是久病缠身就是个大夫。镇上的人都在休息,而他却在夜间出行,由此可以说明他就是大夫,医馆应当是他开的,这么晚出去定是为别人去看病。
而且老爷子脸上倦色很浓,就站起来这会儿功夫,就喘了好几口大气儿,看来真是累得不轻。
老爷爷:“年轻人,谢谢你呀!我是新月镇的大夫,叫苟义柯,大家都叫我柯大夫,我的医馆就在前面拐角处。”
“那是医馆呀,我还以为是废弃的屋子!”毛守正绕圈找客栈时,路过那,心想这破屋和周围格格不入,怎么没被拆掉。
苟义柯老脸一红:“唉,这两年医馆收入一直不太好,大多时间是入不敷出,也就没有银子去重新翻修。这边上的屋子是越造越高,我这破医馆是越变越旧。”
毛守正:“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屋子破旧与否与医术是否高超并无冲突。看柯大夫你刚才三两下就让打更的大哥恢复了,定是位神医。”
苟义柯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学得不到位,也就懂些药草,治治咳嗽发热,医学巅峰就在钟意这了。不说这了,夜越来越凉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毛守正拿着药箱扶着苟义柯,慢慢在前头走。江兮云将钟意背在身上,跟在身后。
老木门吱呀响,苟义柯推开门让两人进来,“你们将钟意放在那张小床上,我去里面拿些药。”
江兮云将钟意放在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后,开始打量着医馆。
门面虽小,但里面却别有洞天,地方十分大。屋子里有三面墙,两面是草药柜子,还有一面放着一些书籍,人体模型和针。
“这柯大夫很好学,人体解剖,人体穴位,人体针灸,各种书,样样都有。”毛守正翻着那些书,每本书上都有相应的笔记,这是要转行吗?
“咳咳咳咳……”钟九慢慢醒了过来,舔着干燥的嘴唇,不停念着口渴。
毛守正把书放回原位,倒了杯水,扶钟九喝下。之后用自己的皮毛医术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脉象平稳,呼吸均匀,恢复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