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未婚夫婿。
苍玉众目睽睽之下宣告了主权后又和九安独处了许久才飘飘然地离开,玉娇早就憋了一大堆问题等着九安解答。
“怎么回事啊~还来个未婚夫婿~”玉娇笑的揶揄。
缓了一阵,九安的眼眶除了有些肿,已经不红了。
在玉娇充满求知欲的注视下,九安倒是腾的一下红了脸,推了玉娇一把,“别乱说。”刚刚逃离了一个暗里八卦的师姐西宁,现在就迎来了一个明面上八卦的玉娇,九安表示心很累。求求你们给她留块遮羞布吧。
“嗯?”玉娇只当九安这是在害羞。
这个故事,确实不好说,这上千年的故事。
九安想了想,便以凡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解释了过去。
“如此便好。”玉娇是真心为九安开心,能有一位身份地位匹配,又将九安视若珍宝的良人,那是多幸运的事。
又有一位得道成仙的亲戚,那丹阳……
玉娇想了想,还是问了,“我多嘴问一句,这位丹阳公子是做什么差事的?”
嗯……“没有差事。”苍玉虽是个声名赫赫的上神,但由于销声匿迹多年,仙界早已撤了他的职位,只当个吉祥物供着。
而他做丹阳的时候嘛,和自己一般,未领神职,每日不过瞎混。介于他苍玉转世的名头,天界诸神不敢对他有诸多要求,且三届太平,大家各司其职,未有更替。加上活了千千万万年的神仙,对名声权利这些看的很淡,从未有过励精图治、变法改政的想法,觉得如此便不错。
那便是靠祖荫了。
横竖不是修习之人,那便好。
不过九安爹娘订的亲事,总不至于坑了女儿。
玉娇又问,“他可有屋舍良田?”
“屋舍倒有,良田应该没有。”凤鸣山的基底主体乃黑云母,芯里温度很高。外层是些五颜六色的石头,如孔雀石、芙蓉石、紫水晶一类的。虽然也能长些花花草草,但凡间的水稻啥的,应该是种不了,算不得良田。
玉娇紧接着追问:“你家比他家该是富裕许多?”
“自然。”这点九安答的颇为自豪,毕竟三届该是找不出比槐江还要富贵的地方了。
又听九安说这位丹阳公子与九安兄长的关系甚佳,家势不显,又无恼人的婆母,烦人的妻妾,全都得仰仗老丈人,任由他拿捏,想来也不会负了九安,如此看来,这桩婚事,甚好,甚好。
玉娇很满意。
如此,苍玉上神便从天界颇有声望的尊神,变成了玉娇心里“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天还未亮,苍玉上神便找上了门。九安睡的正香,清梦被扰,心情非常不美丽,眼神愤怒地控诉着这位神尊的恶行,偏偏始作俑者毫无半分自觉,只顾一个劲儿地叨叨。话说他最近在几场与千玄的战争中大获全胜,飘了。
九安听着苍玉的絮叨,她忍。这话痨的毛病,还真是可在骨子里的。
“你说说你,真是个傻不愣的,来凡间也有些时日了,竟然只是换了个地方练功。唯一的长进就是收了个傻不拉几的徒弟。”
“若是头回下凡不识得上哪玩儿,你就随便敲个土地出来,保准把这十里八乡的好吃的好玩的统统给你罗列个单子出来。”
“既然你也起来了,不然今日你就陪我下山逛逛?听闻今日山下南边的集市甚是热闹,好多稀奇玩意儿呢。”
“还有你最近特别喜欢的栗子糕,热腾腾的刚出锅,你能吃上新鲜的呢。吃完我们还能去附近的茶楼听说书的讲故事,你不是好奇的很么?”
“今日街上还有画糖人的,给你画的栩栩如生的,保证好看。”
苍玉嘴巴叽叽喳喳的就没停过,九安面无表情甚至还想再回屋睡上一觉。
“一起一起。”苍玉误以为九安态度松动,再接再厉。前几日在千玄面前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睿智上神是谁?
九安叹了口气,不做无谓的挣扎,屈服了。“这天上若有个嘴神、口神的,你必能捞一个职位当当。”
给尤青留了信儿,九安尤青便双双运起仙法下了山。横竖也没人瞧见,突然肆无忌惮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