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西宁断断续续地叫着“师父”,直到钟离上神放下她,给她掖好被子,又站在床边静静凝视西宁并不是很安分的睡颜。
钟离上神正准备抽身离去,“师父……”西宁拉住了钟离上神的一只衣袖,钟离上神脚步顿住。
醉了酒的西宁行事比以往大胆许多,拉着钟离上神的衣袖坐起了身,一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钟离上神,“师父,乘姜同我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说出来。是吗?”
“你醉了。”似有所感,钟离上神并没有正面回答,西宁不依不饶,只是继续说,“师父,我喜欢你。不是敬爱那种喜欢,就是喜欢,你知道的。”
“我说,你醉了!好好休息吧。”钟离上神加重语气,褪去了西宁抓住衣袖的手,起身离开。
“我没醉!”西宁也翻身下床,从背后环住了钟离上神,声音带着虔诚和卑微,“师父,我喜欢你!你看看我。”
钟离上神微微闭了眼,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日天君寿宴,西宁偷偷地落在自己眼睛的轻轻一吻。
她以为自己睡着了,可是作为曾经征战沙场,率领百万天兵的元帅,警觉性怎会如此之低,早在西宁凑上前时便清醒了。只是后面那一吻是万万没想到的,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好,只能僵在那儿继续假寐。
西宁滑到钟离上神面前,小脸正对着钟离,“师父,你是还在怪宁儿吗?”
钟离上神没说话,西宁便继续道:“宁儿便将自己的一节龙骨折下来,祭了封印。如此,师父便不需要那王后的净世海莲,也不必再收洛冰为徒了。宁儿是有私心,但也不希望师父从此便欠下那西海王后的情,违了心愿。”
钟离上神摸摸西宁的脑袋,低声叹道,“宁儿,你怎么不信我呢?我未必会收那洛冰为徒。”
“我信师父,可宁儿不愿让师父为难。”西宁的声音带了哭腔。
“傻丫头。”钟离怜惜地摸摸西宁的脑袋。
“师父,您是原谅宁儿了吗?”西宁眼眶微红,其中期盼的神情让钟离不忍拒绝,哭的梨花带雨,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子,贝齿摇着嫣红的下唇,太过用劲,渗出点点血丝,染的红唇更加诱人。
“师父,你是也喜欢的我。对吧?”西宁一边轻声说着,似乎是在询问钟离上神,又好像在鼓励自己。温软的唇缓缓地贴上钟离上神的下巴,走了没有拒绝,也并未推开。西宁好像得到了些鼓励,想更进一步。
钟离上神一只手扶着西宁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扶住西宁的腰,反客为主,亲了下去。
良辰美景,一夜乌云楚雨。
第二日,九安宿醉起床,头昏脑胀,却也没忘乘姜,急急忙忙地去了乘姜的房间,瞧瞧他开解过来没。
乘姜也尚未完全清醒,两个阿瓜与阿呆傻并排坐在门口吹风,二人谁也没先开口说话,气氛却异常和谐。
九安身体哆嗦一下,清醒了些许,“师兄,你冷吗?”
乘姜仍是面容呆滞,“我冷。”
“那咱们进屋吧。”
“嗯。”
进了屋,暖和了一会,二人也似乎都清醒不少,九安小心翼翼地问,“师兄,你还难受吗?”
乘姜一脸坚定不移,仿若打了鸡血一般,“我想过了,一次的失败算不上什么,我要继续努力。”
“啊?”九安对这个师兄彻底服气了,昨夜哭成那样,这奇葩竟然还不放弃,这难道就是真爱的力量?
“不说这个了,小九,咱们是怎么回来的,你还记得吗?”乘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九安道。
九安想了想,迟疑着说:“师姐送我们回来的吧?昨儿师姐喝的好像不多。”
“对了,那师姐呢?她怎么没来找我们?”
“许是还没醒?”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