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次日清晨,天际渐白。忙碌了近一整夜后,岁念终于获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不等岁念松口气,折腾了她一整夜的少年又忽地从背后抱住她,粘人地蹭了蹭。素来清冷淡漠的嗓音染上一丝餍足,轻声道:“念念,辛苦你了。”忙碌了一整晚的岁师父不想说话。手腕酸痛不已,想动一下都费劲。岁念深吸一口气,毫不客气地将碎片的脑袋一把推开。“我困了,要休息。”言毕,岁念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言楚问:“念念,你生我气了吗?”岁念一言不发。沉默良久后,言楚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无措。“念念,我不是故意把你弄脏的。”躲在被子里的岁念脸颊烫得几乎要发烧。怕言楚再乱说话,岁念掀开被子异常心累的道:“不需要,我困了,让我好好休息可以吗?”话音未落,脸颊忽地一热。少年单手撑着床,附身在她侧脸落下一吻。弯着眸道:“那你睡,我守着你。”岁念将信将疑地看着言楚,生怕言楚心怀不轨。可少年浅灰色的眸子清透干净,实在不像有坏心眼的样子。熬了整宿的岁念困得要命,没再多想便睡了过去。身侧少女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言楚垂着眸,指尖细致地描绘少女五官的轮廓。紧接着,他俯下身,在少女眉心落下一吻。眼神里含着浓到化不开的偏执。这是他的,谁也抢不走。岁念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怕吵醒岁念,言楚并未乱来。克制地偷情了一下后,言楚直起身,安静地守着岁念。可没一会儿,耳边响起聒噪的声音。“叩叩”“叩叩”“叩叩”烦人的敲门声不绝于耳。言楚墨眉紧蹙,眼底染着一丝燥意。怕吵醒岁念,言楚上前一步开了门。清冷好听的嗓音漠然,不带一丝情绪。“你来干什么?”敲门的纪浅浅猛然一愣。她眼圈通红,嘴角破了一点,一脸的疲态。昨夜那件事后,纪浅浅被狠狠打了一顿,叶澜拼命劝阻也没能成功。伤痕累累的纪浅浅本以为被打一顿就是最糟糕的事了。可谁曾想她要遭受的委屈远不止如此。就在刚刚,纪彦承逼着她来给岁念道歉。纪浅浅自然是万般不情愿的。可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又挨了一巴掌。素来宠爱她的父亲沉着脸说言家不是他们得罪的起的存在。若她不去道歉,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里过吧!纪浅浅被吓破了胆,忍着满腹委屈心不甘情不愿地来道歉。可谁曾想,开门的竟不是岁念。纪浅浅仰头看着对面的少年,神色痴迷。而言楚蹙着眉,声音淡漠。“有事?”纪浅浅这才回过神。她低着头,故意露出被打的伤口,语气柔弱:“我、我来找姐姐道歉……”说着,纪浅浅哽咽了一下,楚楚可怜的道:“爸说姐姐不原谅我就不许我回去……”言毕,纪浅浅紧咬着下唇,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她刻意摆了姿势,将自己最漂亮的侧脸露了出来。纪浅浅笃定,这一幕任哪个男人见了都会为之疯狂。可言楚不为所动,只是道:“念念在休息。”听到这话,纪浅浅愣了一瞬。紧跟着,言楚又道:“你不是要道歉吗?等着吧,等念念醒了再来。”言毕,言楚准备关门。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预料,纪浅浅傻眼了。身体的本能反应快于大脑,她在门被关上前强硬地用身体堵住门缝。言楚越发不悦。他性子淡漠,几乎没有人类的感情,所有的偏爱包容仅限于岁念。对岁念以外的人或物,他一向没有太多耐心。“你到底想干什么?”言楚语气毫不客气。纪浅浅脸色白了白,低着头小声嗫喏道:“我受了伤……”“所以呢?”纪浅浅哽了一下,抿着唇委屈道:“我站不了太久,能不能把姐姐叫醒啊?”纪浅浅只是想快点道完歉好交差。可言楚却道:“你不是来道歉的吗?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规矩,要么等着,要么滚。”话落,言楚直接关上门,半点沟通的机会都不给纪浅浅留。纪浅浅彻底傻眼了。怎么会有人对她这样一个身娇体软的大美人丝毫不留情面?过量的委屈让纪浅浅几乎要哭出来。可她又怕回去后在挨打,只好老老实实地在门外守着。这一守,就是近八个小时。纪浅浅抱着膝盖蹲在走廊上,接受着来往服务员或困惑或鄙夷的视线。,!从未受过这等屈辱的纪浅浅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她暗暗在心底发誓。若是日后有机会,她必然要将今日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地奉还给岁念!“阿嚏!”房间内,刚睡醒的岁念打了个喷嚏。到底是谁在想她?岁念困惑时,言楚端了个小瓷碗过来。温声问:“饿了吗?要不要先吃饭?”精致的白瓷小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海鲜粥。岁念被食物转移了注意力,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白粥甘甜,海鲜鲜美。因是刚做好的,滋味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留。岁念坐在桌前,慢吞吞地吃完了饭。待她吃饱喝足后,言楚才不急不缓地道:“念念,外面有人找你。”岁念动作一顿,下意识地问:“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言楚思索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道:“大概是早上六点。”听到这话,岁念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早上六点来的人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这都过了快八个小时了。言楚眨了下眼,端的是一派纯良无辜。“我只是怕那个人吵到念念你休息。”岁念越发头疼了。她怕来的人是原主重要的朋友,于是快步上前开门。门被打开后,岁念看到了蹲在门边的纪浅浅。是纪浅浅啊。那没事了。岁念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出来得这么快。要是早知道找她的人是纪浅浅,她就多玩两把游戏再出来了。真是失策。:()快穿之娇软美人把主神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