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后而言,她有自己的选择。那卫戍是个老狐狸,儿子是个拎不清的,不足以拉拢。
温家不一样,家风肃正,忠君为国,就是宫中的玉贵妃得盛宠时也对她毕恭毕敬。
两个儿子很是喜欢春宜,春宜待他们也真心实意,这就是宫中最难得的。
温家的气数还没尽,还会越来越好,只要度过眼前这个坎,以后必定成为新皇的一大助力。
所以她愿意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勤政殿内,宣怀帝刚绘完一幅图,龙心大悦。
“卫戍和他家那小子还跪着?”
侍从答道:“启禀皇上,老侯爷和小侯爷都还跪着,眼看着小侯爷就要不行了。”
他嗤笑道:“还是习武之人,身体还不如他那年过半百的老狐狸爹,再跪一炷香就放他们进来。”
“遵命。”
宣怀帝并不相信温家会和苍国私通,卫家父子的话并不可信,可那又怎么样?
温家的名声太好,对他而言很不利,也很膈应。
不知道通敌叛国的名声传出去,百姓还会不会拥护温家呢,他拭目以待。
一炷香时辰未到,皇后和春宜相携而来。
宣怀帝和皇后是结发夫妻,从皇子到皇帝都是她陪着他,她对他而言是特殊的,所以他只允许她一人有儿子。
“听闻皇上胃口不好,春宜特地做了酸枣糕来看您。这女儿是比儿子合心意,臣妾那两个小子哪里会这么贴心。”
说的是酸枣糕,也不只是酸枣糕。
“这都快到掌灯时分了,臣妾看卫家父子还在外面跪着,还以为皇上正事都处理完了,两个孩子说想父皇了。”
宣怀帝面色不明,吃了一口酸枣糕,酸得带劲,像是藏玉阁那直爽火辣的女子,这两日小鸟玩腻了,倒是念旧了。
既然皇后开了口,他自然会给两分薄面,今日和明日对他来说差距不大。
“也罢,让卫戍父子回去,此事明日上朝再议,朕要去看看孩子。”
春宜从勤政殿回来,只来得及派人去告诉玉贵妃,今晚做好侍寝的准备,万不可多言。
她随即去往侯爷府。
翻墙进入时,一眼看见卫晔躺着养伤,她学了两声鸟叫,卫晔支开身边服侍的人。
她推门而入。
“春宜,你是听我受伤了来看我吗?”
卫晔在出宫时收到一张纸条,是她的字迹,上面写着她晚上会过来。
春宜打量着他身上的伤,确实不轻,加上这一日的折腾,脸色看起来像病入膏肓。
“你要害本宫的外祖家,你觉得本宫是因为你受伤而来吗?”
卫晔脸色更灰白了,他脱力躺在**。
“我从未说谎,就是温瑾和苍国私通,要不他们怎么会把我打个半死,把温瑾带走呢。”
卫晔说,那日他们刚到云梦,他因为晕船身体欠佳,温瑾让原地休整一日再走。
结果他出去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只有一群苍国人来抢走粮草,所有的随从都被杀掉,只有他重伤后逃脱。
春宜气笑,“本宫之前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蠢物,要是温家和苍国私通,就该安排温瑾假死,把你直接打杀,怎么会给你机会回来。这么明显的离间计,也只有你这种蠢货会相信。”
宣怀帝和卫戍自然是不信的,但是他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满足自己的私欲。
卫晔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也没了言语,他心里明白春宜说的对,可是他的立场不想承认。
“你躺着吧,你最好夜夜祈祷温瑾没事,祈祷温家没事,不然本宫定会让你和你爹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