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安全才敢做这样的决定,刚出客栈,就从人群中看见她站在寻欢楼门口。
“是他黏人,还是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把孩子扔给苍不留了?”春宜语气怀疑道。
“都有。”他心中的确被吓到了,他抱着小根走的时候,他像一块滚烫的铁,而苍不留随便两针扎下去,他居然就开始降温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这样的话,不如把孩子留在那里。
春宜走在他的左边,问起了贺寿的事情。
“今年贺寿,我们送什么比较合适呢?”这时候送什么都不恰当,又怕太显眼,又怕被找茬。
李洹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像这种人情往来,一般都是家里的女主人做主。”
春宜心里受用,表面上不满地撇撇嘴,“像这种做不了主的男主人,一般都受家里女主人欺负。”
他顿了一下,带着笑意问:“你欺负我还欺负得不够吗?”
次日寿宴,春宜和李洹起了个大早,等收拾好之后,也到了进宫的时间。
两个皇子一看见他们,就像是老鼠看见大米,李洹陪着明德明志聊天,春宜去找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一年也老了很多,眉间的烦闷聚拢而来,看见春宜时只能挤出一个微笑。
“春宜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现在不像小姑娘,像一个被爱意滋润的女人。”皇后语气欣慰,她没有女儿,是把春宜当作自己半个女儿看的。
春宜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地问:“母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原来,受谢离蛊惑,宣怀帝将宰相大人的实权削减了近乎一半。
“都说树倒猢狲散,以前受过本宫父亲恩荫的人都四分五裂,生怕引起一身骚,而曾经因为本宫父亲受过重创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扔石头。”
要不是她还在宫中掌握实权,膝下的两个皇子也都有勇有谋,也许落井下石的人更多。
春宜沉默片刻问:“现如今父皇一天服用多少颗药丸?”
“二十余粒。”丹毒早就在宣怀帝的体内堆积,现在一礼拜总有两三天上不了朝,性情古怪。
皇后看了看身边,身边的婢女极有眼色地出门看风。
“你交给我的香料我都用着,而且绝对没有人发现。要是没有这个香料,说不定已经没了。”
春宜走之前给了一个香料配方给皇后,让她在每次宣怀帝来凤华宫时就点上,千万不能被国师发现。
这个香料配方重重配料中和后无色无香,掺杂在香料中根本闻不出来,这种香料可以控制宣怀帝体内的丹毒,让他不要那么快的发作。
只是抑制,并不是消除。
春宜担心他们还没回来时,宣怀帝就死于求丹问药,所以想了这个办法。
她点头,赞扬地看向皇后,“以后就不用点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哪怕皇后心中有所准备都被吓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皇上到了该死的日子了?”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问:“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吗?”
当然不是,只是她们再不下手,谢离就会捅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