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着让她们和之前的未婚夫接触,看能不能唤起记忆,只要停止服用那种泉水,药效会慢慢变淡,最后排出身体。”
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想起温瑾,“要是之前没有婚事的呢?”
苍不留沉默,“那不就刚好?”刚好凑一对。
他们去云梦的时候,春宜来晚了,只是看见李洹的背影更加消瘦。
她看着远去的车队,希望这一次有所收获。
那群老头的事,春宜特地挑在宣怀帝心情缓和的时候才说,她在小九说的养老院基础上加了做工的惩罚,每日必须干够一定的活,不然就没饭吃。
他们出奇地配合,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现在最棘手的就是那十三个姑娘,她仗着公主的身份将她们聚集在一起,要么写诗作画,要么弹琴赏花。
不过两日,有几个被掳走得晚的姑娘想起了从前的事,她们本以为这是好事。
结果当晚回去,那几个姑娘就自尽未遂,全都去寺庙做了尼姑。
小九有些唏嘘,“那是想起来好,还是不想起来好呢?”
春宜看着中毒最深的御史大夫女儿阮雪,还在痴痴呆呆念着阿良的名字,有时会拿着未婚夫给的那块玉佩哭泣。
“当然是想起来才好。”沉沦也要清醒地沉沦。
温瑾死心塌地地跟着小九,小九从一开始的崩溃发火,到后面完全麻木。
“我就等着他清醒后的那天会多么不好意思。”
温瑾跟着小九去店里看生意,去看酒楼装修,去和商队洽谈,像她的小尾巴。
春宜有时也会跟着他们,“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卖货郎,没想到现在实现了。”
小九冷哼一声,“没出息的家伙,我的梦想是当第一皇商。”
酒楼的装修进入尾声,因为是春宜出钱,小九每一处都是按照最理想的状态建造的,不计成本,只看效果。
她有时看着会恍惚,“我看着这个酒楼就像回家了一样。”
“这不就是你的家吗?”温瑾给她端来热乎乎的糕点。
小九看着他,眼神有一些松动,“是啊,这里就是我的家。”
不知何时起,阮雪也不再念叨着那个阿良,把自己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送回丞相府,整日依旧跟着春宜。
红酥抱怨道:“小姐身边都没有我的位置了。”
春宜会亲昵地捏捏她的手,红酥对她来说更像家人,而不是一个丫鬟。
“我的身边永远都会有红酥的位置。”
本以为李洹等人会回来得很快,等着等着就等到了初雪。
雪花落下时,追风的身体好了大半,他陪着春宜上了清渠寺。
清渠寺内,那几个乞儿已经完全不一样,在智根和智行的照顾下变得开朗活泼。珠珠一看见她来,惊喜得哇哇直叫。
春宜顾不得亲昵他们,自顾自拿着一个锄头在梨花树底下挖,挖着挖着,雪花落满肩头。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哪里来的偷酒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