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明日上朝时,所有的事都会有个结果,而她无法实时窥探朝堂上的情况做出安排,相当被动。
如果她在朝堂上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就会主动一些,想到这里,她握紧手中的书卷。
这本是舅舅留下的孙子兵法,她试图在里面找到答案。
天微微亮,她再次在午门外等侯,结果发现自己错过了时辰,没能与温家交好的臣子见上一面,心中懊恼。
正往回走时,却看见一个显眼的小光头冲她挥手。
竟然是智行。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引你师兄去上朝吗?”
智行将揣在怀里的油纸包拿出来,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
“师兄让我在这里等你。”说完后欲言又止。
“虽然师兄让我不要告诉您,但是我还是不想做一个锯嘴葫芦,他昨晚一夜未眠,亲自揉面调馅做了包子,他说如果他在朝堂上出不来,就让我去寻他的父亲李志筠老先生。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不来,师兄会死吗?”
“不会。”春宜拿过油纸包,一口一口吃着包子,全然不顾公主形象。
“他不会死的。”
今日上朝,帝大怒。
“卫爱卿,你亲自说说,温瑾那小儿是如何与苍国勾结,抢走粮草。”
卫戍上前,眼含热泪道:“启禀皇上,温瑾瞒着犬子和苍国人见面,达成协议后竟然想杀人灭口,幸亏犬子心系大宣国,冒死逃出,现在还未脱离危险,求皇上给老臣一个公道。”
宣怀帝气笑,“好一个温家。”
一时间朝堂中无人说话,一部分人希望温家遭殃,一部分人希望不要伤及自身,剩余的人在等一个机会。
“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说。”
李洹眼上的白丝带取悦了宣怀帝,他慷慨道:“说。”
“现如今,去往云梦的将士随从都已经牺牲,温小将军生死不明,卫侯爷却如此笃定这一切与温家有关,无证无据,实在难以说服众人。温老将军还在边疆守卫国家,若是误会忠臣,岂不是寒了老臣的心。”
宣怀帝神色不明,“你是在说朕不辨是非?好大的胆子。”
李洹不卑不亢,继续说:“皇上英明,只是这件事的确还不能下定论。”
这番话一出来,皇后的父亲宰相大人、朝中的武将都站了出来。
宰相大人也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而且腰杆子够硬,一顿输出说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不是武将们不想说,是他们嘴太笨不敢说,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骂娘。
宣怀帝脸色不虞,李洹他可以压制,但是宰相和这群武将不一样,一个是平定天下的功臣,一个是不可或缺的棋子。
“好,宰相所言有理,那朕就让卫戍和冯忠彻查此事。”
他并未掩饰自己的私心,这冯忠是卫晔的外祖父,和卫家交往甚近。
他要名声,也要温家翻不了身。
武将们握紧了拳头,却也只有跪下。
”陛下英明。“
宠信奸臣,残害忠臣,你不英明谁英明。
宣怀帝接着说:“至于李洹,对朕无理,扰乱朝廷,朕念李爱卿旧情,在午门外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在午门外,打的不是李洹的身体,是他的脸。
“臣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