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郎:……。
和你说的是这个事吗?
这番天真无邪的话,直接把他气笑了:“现在砍柴能卖几个钱?你就是把这个山砍光了也养不起她!”
有一郎这话倒不是平白无故埋汰椿理子。
下山卖柴这个活计主要是他来干,一来二去也看过不少住在镇里的有钱人。
面前这个女孩双手白嫩细腻,衣服布料和他们的天差地别,皮肤又白净,绝对不会干农活。
这种女人他听说书人说过,定是被高门赶出去,找老实人敲骨吸髓来了。
他那蠢弟弟!
“有一郎阁下。”椿理子轻声开口,语气丝毫没有不悦,“我并不会白住在这里的。”
按照以往,有人这般横眉怒对地下逐客令,椿理子自会告退。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以往。
现在是大正三年,政府禁刀令施行不过十几年,对政令不满的武士派残党依旧聚集在东京府一带。
一个独身女性平白无故出现鱼龙混杂的地界,无疑是羊入虎口。
还不如跟这两个小孩留在深山里安全些。
虽说条件艰苦了一些,但好在这里别无住户,不会被那些地痞流氓来去骚扰。
况且,他们兄弟二人争执的原因也是因为钱,看口气倒也不是真容不下她。
“您说一个数目,我会如数奉上。”
“你能有什么钱?”有一郎抱着手,面露讥诮,“给我十银元,拿不出来就滚。”
这话一出,站在前面的无一郎坐不住了。
要知道十公斤的精米就只要三元,十元够他们活好几个月了!
“哥哥,这个姐姐也很可怜的,亲人都不在了!她是实在没处可去才……。”
讲理讲不过自己亲哥的无一郎,企图用感情牌感化人心。
有一郎肩膀抽动,马上就要发作,椿理子立马摆手让他不必为自己讲话。
唇瓣轻抿,她沉思片刻,点头应了:“可以。”
“但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得需要过几天才能拿的出来。”
此刻,有一郎站在台阶上,比他们高出一截,看椿理子的神情看得真切。
神色凛然,语气认真,一番考虑后才答应了他的话。
目前来看不像是个来招摇撞骗的。
况且。
昨天那么恶劣地对无一郎,他心里有愧。
心里有预感,如果再像昨天撵走这个女的,无一郎会一辈子不理他。
所以得从长计议,想办法让无一郎看清这个女的真面目后,再扫地出门。
双手抱臂,有一郎居高临下瞅着椿理子,冷哼一声进了屋,“给你十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