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马车里准备的拭省的巾帕,一不做二不休,将第桀的双眼紧紧蒙住,并恨恨地在其后绑上一次又一次的死结,最好解不开,让他的双眼永远不能那么地瞧着任何人。
“呵,这下子我真的瞧不见任何东西了,那可得仰仗怀谷当我的拐杖,做我的指引。”
“啊?”正忙着得意自己那解不开的杰作的虚怀谷,倒是没想到,麻烦事竟紧接而来。
他一刻也喘息不得。
“到了。”发现车夫停下马车的第桀告诉虚怀谷,他们这回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呼
呼了口长长的气,虚怀谷觉得自己终于得以解放,好不高兴!
和第桀相处在一个狭小又紧闭的空间里,他莫名地感受到四面迎来的压力。应是压力没错,他带给他的压迫感教他连呼吸死似乎也不能自若掌控。
呼在呼吸一次,调整回平时的顺畅。
他明明是被他蒙上眼的,为何他老感觉得到一股热切的视线,如大军压境般朝他逼迫而来?
不过,总算是到了,总算可以不用再和他独处了。
“怎么?还不过来?”
虚怀谷以为第桀斥唤的是他的车夫,这主子这口气,啧啧,嚣张有余。
但他等了半天车夫仍是未至,原来有什么样的手下,啧啧,一样地猖狂
“虚怀谷。”
“咦?叫我?”做啥?
“我的眼睛北你蒙住了,所不叫你叫谁?”
第桀以他那张嚣张的嘴,那对仰天猖狂的鼻孔对着他命令。
命令?他凭什么?
“你该不会是要”
“孺子可教也。没错,就是要你来搀扶本少爷。”
“谁理你。哼!”最好看不到路,跌了个狗知屎!
虚怀谷深深感觉到自己愈是和他相处便得愈是粗鄙,愈是丧失温文儒雅的风范。
不、不、不!风度、气质!
虚怀谷撇过头,忍、忍!修养!
“啊!你做什么?”虚怀谷拼命地想推开巴在他身上的高大沉重的身躯。
天哪!他竟这么重。吃猪食长大的吗?没事长这么高、这么壮做什么?要他们这种书生型的自惭形秽吗?
“因为你不肯扶我,我只得自己来,谁知道竟会往你身上扑去,我又不是故意的。”
说来好似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似的。
真怪!真是他的错?
可是车门在另一边,而他坐在最内侧,他会不会走错太离谱?
“算了,我帮你解开,你可别再往我身上扑。”虚怀谷让第桀背对他,为他解开他方才的杰作;但,他的杰作实在太过出色,怎么也解不开来。
“可恶!”虚怀谷的这声可恶,不知是在骂这结或是绑这死结的人,抑或是害他绑结的人。
结对结,怎生纠葛,怎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