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地把花摆在柜台上,寻思明儿就找个漂亮的花瓶插起来。
又从筐里摸出四只肉松小贝,包好递给嫣娘,算是回力,道:“该一早拜会嫣娘的,可今日实在太忙了,现在刚得闲。”
嫣娘岂会不知,刚来的小老板娘甜品做的好,生意爆火,比之前的雪花酪全盛时还火。
甜品铺生意好,客人多,她的绒花铺子也跟着受益,左右两家铺子不是同行,又没有利益冲突。
她深吸一口铺子里香浓的空气,笑道:“你这好香甜,我的绒线沾染你这的甜气,客人们也会更喜欢,不像隔壁兴盛酒楼……”
绒花铺子处于甜品铺和酒楼中间,唐玥知道那酒楼一向是个仗势欺人的地方,便问:“酒楼如何了?”
嫣娘想起来就生气,朝酒楼的方向白了眼:“明知道自己做菜烟熏火燎,还故意把灶台设在我家铺子这边,说了也不听,把我的绒线熏得一股子焦炭味儿。”
她便只好日日点了香熏着,好把焦炭味盖下去。
唐玥哑然,兴盛酒楼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欺负人。
安慰嫣娘几句,两人聊不多时,便到了宵禁时分。
暮鼓要敲了,唐玥收拾一番,赶着出了城。
官道上风冷飕飕的,唐玥穿着新买的厚衣裳,倒不怎么觉得冷,双手插在加了绒的口袋里,浑身暖和。
“唐玥!”身后有人叫她。
是女子的声音,不是阿兄,而是崔二娘。
这个烦人精,脸皮忒厚,虽说两家是邻居,可经过前几遭的事,关系都败光了,井水不犯河水就好,怎么还跟没事人似的贴上来?
唐玥对崔二娘“敬”而远之,假装没听见。
谁知崔二娘毫不气馁,推着硕大的摊车就追上来了,累的气喘吁吁。
“你个小妮子,怎么不理我啊?”
唐玥无奈,不得不开口:“二娘推着摊车还能跑这么块?”
她如今有铺子了,宵禁后就把摊车锁在铺子里,白日还能推出来当货架,不用每日来回推行。
空手上路,轻快许多呢。
再看崔二娘,推着叮铃桄榔、满载货物的摊车,穿着破夹袄,瑟缩着脖子,怎么看怎么寒酸。
崔二娘自己也觉得自卑,她追上来不为别的,就是觉得唐玥处处比自己强了,想显摆一把,扳回一城。
明明嫉妒的要命,偏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以后要开始赚钱了。”
说完就停顿一下,似乎在等着唐玥接话。
唐玥却懒得开这个尊口。
见对方迟迟没动静,崔二娘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继续滔滔不绝:“说实话,以前这些天摆摊,我确实没赚到什么钱,往后就不一样了,王大郎给我寻了个‘点心名师’,我以后肯定能赚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