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钓鱼去了。你最好再去眯一会儿,身体最重要。”
“好。”
书房的门掩上,姜辞挪开盖在文件上的那本书。被她藏住的,是赛格对孟景舟出具的一份评估报告和两份计划书。
昨晚孟景舟对她说:“这是雪中送炭,况且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只有一个条件,他让我,永远都不要背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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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戴女士看见姜辞在花园里浇花,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再细看,她几乎要把那几盆四季海棠浇毁。
这是去年春天边策差人送来的花,一共十六盆,其中有四盆是四季海棠。
“闹再大的别扭也别拿花出气啊。”戴女士又哼了声,“我一看你这幅样子就知道你是跟那个谁吵架了。我早就说过吧,你们……”
“不合适。所以已经结束了。”姜辞耸耸肩膀,把浇花壶塞进戴女士手里。
“真的假的?”戴女士满脸写着不相信。
姜辞没接话。愣了几秒钟后,她问戴女士:“那年家里生意做大,两个舅舅开始不安分,我爸甚至没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就把他们俩踢出局,后来姥爷大半年没让你进娘家的门,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恨过老姜?”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见戴女士眼底聚起心事,姜辞撇一下嘴:“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就是瞎问。”
戴女士打量姜辞的神色,“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你千万别拿我跟你爸的感情去跟旁人做类比。”
“你想多了。我能拿你们跟谁比?”姜辞心里十分明白,这世间没有几对夫妻能做到像戴女士和老姜这样,贫贱时风雨与共,富贵后不改初心,无论环境怎么变,生活是难是易,他们两颗心都紧紧相依。
戴女士太了解姜辞。姜辞咧一咧嘴角,她知道她为什么而笑,姜辞压一压眉梢,她也知道她为什么而愁。
这几个月来,姜辞的眉眼只为了一个人而低沉。
姜辞正抬脚要走,戴女士叫住她,说:“你看见的是你姥爷大半年不搭理我,可你没看见的,是你爸卑躬屈膝地去求你姥爷宽宥,又割肉让利让你两个舅舅对他心悦诚服。他心狠是为大局,忍辱却是为我,我能理解他的难处,是因为他先理解了我的苦衷。”
“那你会畏惧他的心狠吗?”
“为什么要畏惧?现实点来说,生意在他手上,可他在我手上。抛开现实,我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退一万步讲,他要是真对我心狠,我也不一定不是他的对手。”戴女士话落,别一眼姜辞,“说了别类比,你就别跟这儿瞎想了,你性格不随我,那个谁也做不到你爸那样。”
姜辞还想跟戴女士交流点什么,正要开口,手机铃声响起。
苏洛:“许律师约你见面。”
姜辞避开戴女士审视的目光,低眉问:“他去不去?”
苏洛:“边策?不知道。许律师说这次见面非常重要,请你务必赴约。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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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业几个月后,通往餐厅的小路上长满了青苔。
姜辞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十分钟,有了慢步赏景的机会。
后来他们和好,他依然没让这里恢复营业。哪怕她没接,可他心里这里已经属于她。
许律师陪伴边策已经整整十年,是除了自家人外,边策最信得过的人。
他临窗而站,看姜辞步伐缓慢,低声问这里的工作人员,“边先生安排午餐了吗?”
“没有,只让准备了茶点。”
“今天喝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