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陪老姜和戴女士在海南住了小半个月后,独自去了江浙。她受邀去参观某个康养中心试点。
她认认真真考察了三天,做了一份对比分析书发给老姜,老姜一看,跟她想法契合,觉得这里的架构和背景比孙之净那里简单干净。
返回海南前,姜辞托人打听的那些事情也有了进展,她坐在机场看资料,看见其中几段关于许穆阳霸凌施暴弱者的描述,相似的回忆涌上心头,曾经也是弱者的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对方发消息问她:要继续吗?
她说:先这样吧。
这人又问:不反击了?
不了,这对受害者不公平。除非他们自己愿意站出来讨公道。否则她没有资格当众揭开他们的伤疤。
即使她要反击,手段也不会像许穆阳那般龌龊。
晚上飞机落地,姜辞收到边策发来的一份设计图。
她上回为他改的备注还没改回来,如此一看,倒是名副其实。
她没点开文件,回他:多谢,但用不着了。我自己已经设计好了。
边策即刻打来一通电话。
一接听,听语气,她也知道他不怎么高兴。
可是关她什么事?她又没求他帮忙设计。
边策只“喂”了一声,她也就只应了一声,两人都没再说别的话。
后来边策先挂了电话。
她想了想,把莫名其妙的这人拉黑。
边策发现自己被姜辞拉黑,是一周后的事了。
这日孙之净带来消息,说姜新元正在接触南方的试点项目,姜辞已经往返江浙好几趟。
孙之净托他探一探姜辞的口风。
年关将至,家中里里外外各项事务都忙,边骋是个靠不住的,所有事都压在边策一人身上,他本就心烦,孙之净还托他办一件“难”事,他几乎是一口回绝。
“前阵子是你自己顾虑多,晾着她,惹她不高兴了,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要打听你自个儿打听去。”
孙之净笑了笑,想讨个巧,“这不是你跟她熟嘛。”
“真不熟。”边策似笑非笑。
孙之净瞧他撇得干净,啧嘴道:“你还说我顾虑多晾着她,你瞧瞧,你不也因为她那点黑历史跟她疏远了嘛。策儿,你得知道,要是她不认识你跟边骋,也不会有这一劫,她是不是存心沾你我不知道,但你对她是上过心的,在人前也是捧过她的……”
边策没听完孙之净的话就走了。旁人看来,都成了他无情。可事实呢?
他话早就说透,他愿意为她撑腰,要她不必委屈,也给了她选择权,要她自己决定他们的关系,可她宁愿做个倔强的闷葫芦,也要强撑住她的自尊心,就这么一走了之。
再听闻她的消息,她甚至已经开始另谋起未来,白白浪费了他为她铺路的一番心血。
她性子这么犟,两人又捅破了窗户纸,边策想,要疏远便疏远吧。只是这一句又一句的提醒,成了紧箍咒一般,要他不得不为自己讨一句公道回来。
于是他发微信给姜辞,转达一句老太太对他们一家三口的问候,再扮演一次多余的关心者的角色,谁承想,消息竟发不过去,他已不是姜辞的好友。
他何曾遭过这样的待遇,气急,手机往看不见的地方一扔,恨不得找一块橡皮擦把脑子里姜辞那张脸抹掉。
他到底哪儿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