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锅贴烫得那人蹦起来,文臻已经挤过他,三两步奔到廊下,人还没到,手中一直端着的酸辣汤已经砸了出去。
那人端着烟锅正要关门,听见风声一让,酸辣汤砸在门框上淋漓而下,正落在那小瓷罐内。
那人大惊,大呼:“药没了!”
风声连响,几乎立刻,文臻就被一群暴怒的大汉包围。
昨晚那个神态幽静的男人,鬼魅般出现在廊下,冷冷看着文臻,道:“杀了她。”
文臻大喊:“等等,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福寿膏。”
文臻一窒,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毒药!不能吃。”
“是吗?可我没听说过一种毒药,可以治疗几乎所有疾病,令人得脱苦痛。”
“这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毒药,这是一种是令人沉迷的药。它所有的治愈作用都会令人上瘾,无法脱离,渐渐从精神和肉体上都为之控制,到最后身体破败,精神混乱,直至死亡……这是最可怕的最令人迷幻的药……谁给你们这东西的!”
文臻心中隐隐有一丝恐惧,这东西的可怕,现代那世无人不晓。为了这个东西,死去了多少人,加起来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数字,可她没想到,居然现在在东堂,就已经出现了鸦片,还被用在了掌握军权的国家高层将领身上!
她忽然想起国宴那天,看见的单一令和部分臣子的脸色不对……不会吧,不会这玩意已经渗入整个朝堂了吧?
那会出大事的!
想到昨晚燕绥说那药不错,甚至差点给她用上,她就出了一身冷汗。
燕绥用过没有?
这种恐惧来得如此突然。所以她明知阻止的行为很危险,但不得不出手毁了那罐子,因为知道动嘴是拦不住的。
“一直听闻文姑娘妙手烹调,伶牙俐齿,和宜王殿下联手,能把我们侯爷都逼到边关,险些身死。”那男子冷冷道,“今日总算是亲眼见识了!”
里头砰然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被砸碎了,随即便是林飞白近乎撕裂的大吼,“药!药呢!药怎么还不来!”
院中汉子们齐齐颤抖,盯住文臻的眼眸泛着悲愤的血色。
这个贱人!害侯爷至此还不够,还要亲自来看侯爷的惨相,还要毁掉侯爷无比珍贵的药!
这药一罐何止万金,侯爷又不愿意让神将知道,平日人也清廉,为这一罐药,名下的田都卖了大半去!
“我还备了一罐,去我那拿。”那奇高的汉子一挥手。
“快,快。”
“不能拿!真的不能吃,他已经上瘾了,要戒毒!”
那男子却已经不再看她,转身进了房,只抛下一句话。“杀了。”
有人犹疑道:“这里是宜王府……”
“带侯爷走。”
“这是抗旨……”
“她勾引侯爷不成,意图毁去侯爷的药,宜王殿下还要护着这贱人,我等如何能留?”
男子淡淡说话,砰一声关上门。
文臻猛地后退。
堪堪避开无数闪电般攻来的武器。
那些刀枪剑戟并不停息,刃冷光寒,凝着百战沙场的血气和杀气,带着对她久久含怒的怨气和恨意,在院中呼啸成万千纵横雪光,交剪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