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盯着文臻被捏得变形的脸,本就微圆的脸,这么一捏,越发嘟嘟的,透着初春新桃般的粉腻,而唇撮起,仿若一朵花的形状。
瞧着这么明媚单纯的一张脸,行事却挺……不要脸。
他忽然来了几分兴致,手一捏便松,顺手在她脸颊上弹了弹。
嗯,柔润滑腻,手感颇佳。
方才两人的动作,被马车挡住,林飞白并没看见,等他走过来,燕绥已经松了手。
文臻顶着一边一个指印,笑眯眯给燕绥一个大白眼。
她趴在马车边,一只手压着马车窗框,一只手悄悄拉着袖子里罩罩的带子,斜斜对着林飞白能看见一部分的角度,不动声色地往外拉,脸偏过去,做出和燕绥悄悄话情状。
燕绥也配合地偏过脸。
走过来的林飞白忽然目光一凝,长鞭扬起一声锐响,文臻只觉得袖子一空,再转头便见罩罩已经挑在了林飞白的鞭子上。
那命途多舛的、迎风招展的、粉紫色的、如船如月如藕的……
真特么的满满的羞耻感……
“什么东西!”林飞白厉喝,看一眼那东西形状,直觉似乎是什么女子用品,正要扔了,目光无意中一扫燕绥,正看见燕绥神色微带惊讶,掀开帘子,似乎要出手,往日漫不经心的神态,此刻瞧来似有些紧张。
而文臻则满脸慌张,向他扑来,似乎连他带着倒刺的鞭子都不怕了,也一心要把这东西抢回。
林飞白立即手腕一抖,将那奇形怪状的玩意收进袖筒。
燕绥身边的人和事,什么时候简单过?
瞧着像女子私相授受的贴身之物,手帕绣品之类,但越像,其实往往越不是。
拿回去呈给娘娘是正经。
那边,他将东西一收,文臻便松了口气。
任务完成,终于不用明年今日等人烧香了。
马车里那个神经病,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不管,一件内衣能送走瘟神也值得,反正这些古代人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听见那神经病悄声笑道:“谢了,赶明儿事成,赔你一个金镶玉的肚兜。”
“……!!!”
不等她回他个漂亮的,帘子已经飞快落下,与此同时车夫扬鞭,白金马车箭一般地飚了出去。
那速度简直像是逃难,别说文臻没反应过来,就连林飞白都怔在当地。
这人不是磨磨蹭蹭不肯回京的吗?怎么忽然跑这么快,那模样,像是抢着要去做什么一样。
燕绥这人行事,向来令人难以捉摸,如今瞧来,越发神鬼难料。
只这么一愣神,那马车竟然已经将要消失在地平线上,林飞白不敢耽搁,飞身上马,疾驰追去。
闻家一群人呆在滚滚烟尘里,眼见他乘风来,眼见他御风走,徒留他们吃一嘴灰。
只有文臻,不急不慢爬回了车上坐好,继续闭目养神。
今儿这一出,绝不是那神经病心血来潮闹着玩,她有预感,对方一定在坑人。
只要不坑她就行。
只要以后不再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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