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六名秀女旋即袅袅亭亭朝拂春殿而去,她们身穿同色的天水碧宫装,只有袖口处有些绣过的纹路。
茯苓这两年也跟林良玉学了些刺绣的本事,故而在衣襟处绣了几朵杜鹃花,这丝线的颜色只比衣裳浅一分,行走起来方可见杜鹃生动之姿。
“秀女鲁青容,寒州人士,擅歌。”
鲁青容忙上前一礼,向众贵人请安,但她生的小家碧玉,在六位秀女中最平平无奇,是以宣帝直接抬手:
“赐花。”
鲁青容一时泪意涌了上来,但还记着齐嬷嬷的叮嘱,只含泪带着哭腔谢恩。
太后忽而睁开眼看过去,不喜道:
“宫中见不得哭,此女不吉,送去行宫。”
鲁青容直接人都傻了,可她又哪里敢多做旁的,整个人跪在地上,哆嗦个不停,半晌都站不起来,最后直接被拖了下去。
茯苓便在鲁青容之后,这会儿场中气氛一时凝涩难当,茯苓更是连呼吸都轻了几分,手心里已经捏了一把汗。
“秀女姜茯苓,京州人士,擅绣!”
茯苓随即依言走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妾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妾见过两位娘娘,两位娘娘万安。”
“抬起头来。”
宣帝方才听了太监对茯苓擅绣的禀报后,来了几分兴致,茯苓随即微微抬头。
茯苓虽生的不如姜曦明艳照人,但却也是可爱精致的长相,否则她每次撒娇姜曦也不会次次都吃。
“模样倒不差,你既擅绣,且绣来瞧瞧。”
如果说有人紧张会手足无措,那么茯苓正好截然相反,毕竟被曦妹带着满山爬,看遍蛇虫鼠蚁的时候,手足无措它真的一点儿用都没啊!
这会儿茯苓沉着应下,立刻有太监递上了刺绣之物,她则退至一旁。
之后又是三位秀女,但有鲁青容的例子比着,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宣帝都不由斥道:
“鼠胆之人,那堪配朕之嫔御?”
文清月正好在最后一位,方才宣帝才发了火,她这会儿只硬着头皮上去,刚磕了头,一直没有发话的贵妃便直接道:
“圣上,此女虽生的不错,但那双眼实在轻浮,妾以为,不当留。”
文清月平日看着温和大方,但却生了一双妩媚的柳丝眼,方才怯生生往上头看去的时候,正是她最动人之时。
宁妃闻言仔细瞧了瞧文清月的面容,这才看着宣帝道:
“圣上,妾倒是喜欢这位文秀女,落落大方,民间难得一见呢。”
“宁妃自己见识少,便也觉得什么瓦砾顽石都是一块璞玉了。”
贵妃和宁妃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文清月一壁暗暗心惊,一壁又紧张不已。
“好了,这头一队的秀女,也当留下一个,倒也算是头彩。”
宣帝这话一出,贵妃和宁妃偃旗息鼓,随后宣帝这才沉声道:
“春鸿,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