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看不见的前方,沈熠也拉下脸,语气冰凉: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逗你玩呢?你他。妈就这样看我是吧?”
傅眠手腕灼热,沈熠刚刚搭上去的温度迟迟不肯退散,他没说话,但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答案。
他咬牙手腕用力在衣服上蹭,直到皮肉的刺痛盖过那股热。
沈熠占有欲很强,这说出来可能连杜净远他们都不相信但却是事实,就像他握住傅眠的手的姿势,他喜欢去扣他的手腕,动脉连同皮肉一起被他握入掌心,而对方只有承受,他不需要两手相握,他要引导。
明月大厦也是一样,他无法容忍傅眠因为别的事情忽略他,就好像自己养的小猫咪因为一点好吃的就跑去对别人又蹭又叫,那他会拿最贵最好的罐头把猫咪喂到再也不吃,直到他不再喜欢那只猫咪。
他会去和徐雅云打招呼让她多关照傅眠,也会把大厦转赠给傅眠,没有其他的,他只是不允许自己的猫咪忽视他。
傅眠都知道,他无所谓沈熠占有欲是否过于强盛,或者说他很高兴沈熠对他有着占有欲,他只是不愿意只当只猫咪。
“行,傅眠你真行。。。”见对方不说话,沈熠气的笑出来,唇角弯出的弧度十分讽刺,
“你和杜净远他们做生意不拉上我就算了,连说都不说,”他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肌肉不再因为愤怒而痉挛。
他本来尊重傅眠的隐私,既然自己问他不答,那自己就不寻,只等着他准备好的那一天。
他不在乎傅眠可不可以告诉他,但他在乎傅眠是否愿意告诉他。可他没想到——
“你告诉所有人不告诉我,行啊。”
“你拉上所有人和你一起做生意,不叫上我,行啊。”
“你因为工作室要搬很烦,所有人都知道,我不知道,行啊。”
“那我把我妈拉来,我送你大厦,这就算我加入总行了吧?”
沈熠拽着傅眠的衣领,看他极黑的瞳孔,他深吸一口气,虎牙隐忍地抵在唇边,“可你说不行。”
“你说我逗你玩。”
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折辱的意味十分强,他从来没对傅眠做过这样的举动,
“行,傅眠,你真行。”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直接消匿在唇齿间,只留下发烫的吐息。
话罢他松开对方的衣领,深深看了傅眠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男生高挑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视野里,傅眠没有追。
厅内偶有人声飘荡来,欢声与寂静,如同两个世界。
他深吸口气平静着自己的情绪,避免突然有人闯过来。
夜风微弱,引得花坛枝叶摩挲,那朵被沈熠摘的十分难看的月季悬空微摇。
傅眠垂眼,烦躁地伸手去拽——
“操!”
手指被花茎的荆棘刺破,血珠从指尖冒出因重力滴落,巧合般的滴到那堆名片上,殷红刺眼。
铁腥气钻进鼻腔,潮湿的血味,在月光下流出哑光的名片,好像都在嘲笑他今日的愚蠢。
烦躁如同刺破手指的荆棘,刺破傅眠的血肉。他咬牙,盯着这堆名片,不知道在对谁说——
“等着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什么呢?
“操!”他又骂了一句,指尖泛着痛,但一句狠话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的只有沈熠轻拍他脸时那张神情冷漠的脸。
红色月季几经摇晃,越垂越低,就像一个永不认输的人弯了腰,月光一压,最终离开枝头滚落到白玉阶上。
有人闭上眼,浑身失力地往后倒退,嘴唇翕动几下,神色颓丧:
“沈熠你说的对,我会栽大跟头。”
“我有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