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纪公子。”桑墨筝苍白着脸,手中拿着封信。自从她在柴房昏倒后,桑老爷立即要人将她送回房,也不敢太逼她了。
“好。”冰儿还来不及从桑墨筝的手中接过,那封信已经被伫立在一旁的双儿接了过去。
“让双儿替小姐送过去吧。”
“姊姊。”冰儿轻喊了她一声。
“方才老爷吩咐我晚点到街上沽酒,我顺道过去省得让冰儿跑一趟。”
“也好,就让你替我把信交给慕寰,见了他可别对他提起我的身子,免得他担心。”说完之后,她不禁咳了两声。
“这我知道。冰儿,你好好服侍小姐。”
看着双儿带着信函离去,冰儿垂下眼睑。对于姊姊的所作所为,她竟只能袖手旁观而无能为力。
“冰儿”
桑墨筝叫了好几声,冰儿仍怔愣着没有抬头。
“冰儿,你怎么了?”她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啊?!”她这才霍地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怎么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回应。”
看着桑墨筝极为关心的神情,冰儿连忙露出笑容“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等一会再熬一帖药让小姐喝。”
“冰儿,这一阵子累坏了你。”桑墨筝心疼地拉起她的手。
“小姐,你别这么说,冰儿只要小姐的身子赶快好起来。”
“只要我爹不将我和慕寰的婚事取消,就算不喝药,我的身子也会自己好起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爷一定不会这么狠心让你们有情人分开的。小姐,你别再想了,身子要紧,我扶你回床休息。”
“不,我不要回床休息,我要等着双儿回来告诉我慕寰的情形。”
“小姐,等姊姊回来后我再叫醒你。”
“我不累,就让我坐在这儿等吧。”
“好吧,冰儿先去熬药,等会再来陪你。”
望着画里的桑墨筝,连喝了三、四坛酒的纪慕寰更觉得心痛难当。自从双儿告诉他桑墨筝决定取消他们婚约的那天开始,他就天天借着酒来麻醉自己,原以为一醉可以解千愁,但是越喝却越悲哀,只要望了画像一眼,他就愁肠寸断。
“你打算这样消沉一辈子吗?”
放下了刚沽来的酒,双儿再也忍受不了纪慕寰为桑墨筝这样的丧志消沉。
“反正我一文不名,没有人会在意的。”他自嘲道。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在意?”看见纪慕寰瞧着画像一动也不动,双儿的心简直快碎了,她就在他的身边,但是他却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如果墨筝在意,她就不会取消婚约,她就不会故意让我一个人傻傻地在十方亭里等了三天三夜。”
“小姐不在意你,所以你也不在意你自己?”她激愤地问道。
“没有墨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在意。”
听着他几乎没有生气的口吻,双儿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她不知道该替自己庆幸还是悲哀?
看着那滴落在桌上的泪,纪慕寰讶异的抬起头来。
“你怎么掉起泪来?”
“我只是替纪公子不值,你在这里失意消沉,小姐却为了筹备成亲之事,连来也不来看纪公子一面。”
见双儿含泪地替自己叫屈,纪慕寰更是失望到了极点,顺手就将双儿沽来的酒全喝个精光,一向不胜酒力的他,几杯黄汤下肚后更形狼狈。
“墨筝几时成亲?”他神情恍惚。
“大概就这几日。”
“我是不是该送件礼物过去?”
“纪公子对小姐的情意是没有办法用任何东西代替的,我会把你这片心意转达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