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为别人遮风挡雨的男人,甚至是一个可以让天下百姓皆长安的男人。
忘禅将自己的外袍扒拉下来,盖在景伏城的头上。景伏城本想拒绝,被他重重的捏住了掌心:“别动。”
景伏城这才没说什么了。
这样摇摇晃晃的,两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了临东镇。
几乎在看到医馆的瞬间,景伏城便眼前一黑,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忘禅吓得眼神一缩,忙不迭的也跳了下来,急道:“景伏城!”
尔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待看到景伏城好端端的在医馆里躺着之后,忘禅终于是松了口气。
“寒气入体,又伤势颇重,若是来得再晚一些,恐怕是要有损根本了。”老大夫抚着自己的白须说道,“早些日子我就已经跟景将军说过,他莫要想着自己还年轻便肆意妄为,毁了自己的身子根基,现在看来是一点都没听呐!”
忘禅好奇道:“从前他也是来您这里治病的?”
“倒也不全是。”老大夫摇头笑道,“不过几次伤势较重时来找的我。那模样,看着当真可怖,换做旁人,那么重的伤,恐怕是撑不过去的,只是景将军意志过人,一次一次的全给撑了过去。”
忘禅往景伏城的方向看去,对方迷糊着,已是神志不清了,只是手里始终攥着个什么东西,死也不松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攥住的。
司马筠好奇道:“先前好像看他是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的。是枚玉佩。”
忘禅动作一停,去看景伏城常年系在腰间的那枚玉佩,果然是没在了。
老大夫也道:“你们说的可是雕了龙凤的那个玉佩?”
司马筠说:“我也没见着,我哪知道啊。”
忘禅心道了一句是,但他没说出来。
他送给景伏城的那枚玉佩上雕便是龙凤。
老大夫一边捡药一边道:“那玉佩他一直是带着的,每次熬不下去了,便将那玉佩给攥着,攥出一手的汗来也不松开,天王老子来了都扒不开他的手。想来是个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物什,每回有这东西撑着,再重的伤也能撑过去。”
忘禅在床边蹲着,低声喊他:“小城。”
景伏城紧皱着眉头,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听不分明。
“他掌心有伤。”忘禅抬起头看向老大夫,说,“总得敷点药吧?”
“可他这手,谁也扒不开啊。”老大夫摇头苦笑道。
“我试试吧。”忘禅将景伏城的右手举起来,尝试着去掰开他的手掌。可正如老大夫所说,他估计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到了这里来,合得严丝合缝,根本不给任何人扒开的机会。
忘禅弄出了一身的汗,知道靠武力是没法了,只好叹了口气,在景伏城的耳边说道:“小城,你松手。”();